第124章 秘谈

趣多多的小日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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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内监听到王不歇的话,都被吓了一跳。

    “王公公,这……何出此言啊?”

    “是啊。”

    另一个接话说:

    “我们当时就在毓庆殿,听得真真儿的,三皇子殿下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亲口说要放过她的。”

    王不歇冷笑一声。

    别人不知道裴懐,他还能不知道吗?

    现在,大家看裴懐,只觉得那是温和友善的三皇子。

    可王不歇是亲自去接裴懐出冷宫的人。

    他亲眼目睹了裴懐在最难的时候,一个人咬着牙闯出来的那股劲儿。

    王不歇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初裴懐狼狈不堪却仍能绝处逢生,血洗冷宫的场景。

    这样的人,他是不会变的。

    即使现在外表再光鲜亮丽,内里,王不歇坚信,裴懐仍然是当初那匹凶狠的狼。

    既得罪了裴懐,裴懐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能三言两语就叫裴懐饶了性命,只怕那宫女可能拿捏了裴懐的什么把柄吧。

    既然这样,他更不会叫那人活着逃离自己眼皮底下了。

    王不歇想,不过是从明着死,变成暗地死罢了。

    不过,这也不是他能多问的了。

    王不歇对那两个小内监说:

    “不必多问,这不是你们该知道的事情,反正照咱家说得做就行了,不必去准备那宫女出宫的事情就是。”

    那两个小内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闻言,木楞地点了点头,齐齐告退了。

    王不歇坐在自个儿屋子里,悠悠想着,这个裴懐,到底能走到多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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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庆殿。

    王元弋安排好一切。

    他走进内殿,见裴懐捧着一本书在看。

    “主子怎还有心情看书?”

    王元弋很自然地走过去,一旁的月韶正在燃香。

    裴懐淡淡对月韶开口道:

    “王不歇那边替父皇送过来的檀香,闻起来不错。”

    月韶接话道:

    “奴婢闻着也觉心中平和,听说陛下自多年前先皇后离世,过后就养成了这时时抄经、燃檀香的习惯。陛下既也送了一份儿来,想必很看重您。”

    裴懐轻笑一声,不接月韶这话,看向王元弋。

    “这几日因着手腕的伤,借口风寒和傅师告假了几日。他最重规矩,好不容易诱着他悉心教我,自然要上心。这书,不能不看。”

    裴懐顿了顿,翻了一页。

    “以前在冷宫,想看都没得看,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没心情。”

    王元弋见他很淡定,于是急切道:

    “主子,那宛怜,您真就这么放过她了?”

    闻言,月韶也偷偷竖起耳朵,很是好奇。

    她都多番在裴懐的手底下磋磨,才险险挺过来,到了今天。

    那个宛怜,凭什么?

    到底宛怜和裴懐说了什么呢?

    谁知,裴懐却更加镇定。

    他双目不离书卷。

    “不啊,谁说我要放过她?”

    此话一出,王元弋和月韶都愣了。

    王元弋试探道:

    “可是,您不是方才在外面说……”

    不是说要放宛怜出宫吗?

    难道,只是表面功夫。

    裴懐抬眸,扫了他俩一眼,又继续看了。

    “骗骗他们而已,你们也信?”

    月韶挑了挑眉。

    对嘛。

    这才是裴懐。

    她听到这里,反而安心了。

    王元弋蹙眉,问:

    “主子,她到底和您说了什么?”

    裴懐这才终于放下手中的书。

    此刻的他,再也不装了。

    整个人阴沉沉的,面色铁青。

    月韶一瞧,心里忍不住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她率先说出口的一句话:

    “主子,您……您别生气。”

    这份恐惧,已深深刻入月韶骨髓里。

    只听裴懐说: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有人拿我与苏皖的事来威胁我了。”

    裴懐自喉头发出的笑声低低的,听着就渗人。

    他冷冷睨了两人一眼。

    “怎么,她胆敢说出这种话,你觉得我还会放过她?我是什么大善人吗?”

    月韶咽了咽口水,心里拼命摇头。

    不,你不是。

    你要是大善人,世界上就没恶人了。

    不对,裴懐比那种光明正大干坏事的还让她害怕……

    王元弋却和裴懐同仇敌忾。

    他亦是一脸愤愤。

    “这个宛怜,平常瞧她讲话和蚊子叫一样,想不到居然是这种人,简直该死!”

    想了想,王元弋不解道:

    “不过,主子,宛怜是怎么知道的?”

    裴懐颔首道:

    “这就是不能在明面上草率打死她的原因了。她平常老实,却敢给我下毒,那一夜,太医院的太医又全都不在。现在,她还知道我与苏皖的事,真是……呵,我想不对背后元凶刨根问底,都不行了。”

    牵扯到了苏皖,裴懐就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他绝不会留下后患,让苏皖有机会陷入险境。

    裴懐慢慢坐了回去,戏谑般把玩着十指,眼中全是凶狠的光芒。

    “而且,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苏皖来当筹码威胁我。既她做了,那我就不会让她被活活打死这么简单,如此死法,太便宜她了。”

    裴懐忽而看向月韶,笑道:

    “先让她以为可以活命,以为有机会能和家人团聚,却在最后彻底打碎她的希望,等我拿到有用的信息,再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毫无价值后,死得悄无声息。这样,才好玩嘛。”

    月韶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偏生裴懐还问她:

    “月韶,你觉得有意思吗?”

    月韶不敢犹豫,点头如捣蒜。

    “那个贱人死不足惜,主子不必多想。”

    裴懐笑着,定定看她。

    直把月韶看得寒毛竖起,才听到裴懐说:

    “那一夜,我误会你给我下毒了。”

    月韶忙摇摇头。

    “主子,月韶从前做错太多,是月韶自己不争气。”

    裴懐收敛了那渗人的笑意,认真望着她的双眼。

    良久后,他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

    裴懐对王元弋吩咐道:

    “好吃好喝对待宛怜,叫她出宫前,开开心心的。”

    他把‘开开心心’这四个字咬得重了些。

    王元弋心领神会,笑道:

    “主子放心,奴婢会办好的。”

    王元弋转头要下去办事,裴懐说:

    “慢,还有一事吩咐你。”

    “主子请说。”

    裴懐想了想,还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里头鼓鼓囊囊似塞了什么东西。

    他凝望王元弋。

    “想办法,悄悄把这个送出宫,越快越好。”

    王元弋毕恭毕敬接了过去。

    “主子,送去宫外哪里?”

    裴懐合上书册,字字清晰。

    “秦嵘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