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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峥的样子,说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可越是这样,晚晚越是没办法忽视,等车子停下,她也没有下车,盯着他,“到底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这样吊着有意思么?”
聿峥熄了火,解开安全带,神色淡然,转过脸看着她,“为什么忽然这么想知道?”
不等她回答,他兀自猜测:“担心我?”
她冷冷盯着他,“我担心韦伦。”
这突如其来的回来,让聿峥愣着。
他很少露出这种表情,怔愣,像被什么直直的扎中心口,猝不及防的疼,让他没来得及调整表情。
晚晚看出来了,所以不忍的挪开了视线。
再转回来,他依旧盯着她,终于轻轻蹙眉,“我们到底……”
聿峥大概是都忘了自己要说的话,中途舒了一口气,看着她,眉峰微郁,“就算你不爱我了,也并不喜欢他,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
顿了顿,他竟然也学会了宫池奕的那种苦肉计,却多半发自内心,道:“万一我这一去,真的没了牵挂,连求生欲都没有了呢?”
晚晚一双柔眉下意识的皱紧了。
听他说着:“我说过的,你才是我的命,你跟了别人,我还有什么意义么?”
这种偏矫情的话,聿峥不擅长,所以他不想继续。
终于开了车门,走到她的那一侧,给她开车门,道:“你上去吧,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今晚不跟你住。”
晚晚站着没动。
她不知道他刚刚的话有几分真假,却知道他是那种狠到连自己都可以杀的人,上一次,不就差一点彻底失去意识么?
“聿峥。”她微仰脸,脸庞透着略微的忧郁。
然而,聿峥抬手,没让她说下去,“你上去休息,我走。”
她看着他转身,拉开车门,才忽然问:“我跟你家里谈合作,你在么?”
他说:“不。”
那时候,他应该已经动身走了。
然后才道:“沐寒声会派人来接你。”
看着他的车子就从眼前开走,晚晚忽然心头猛烈的泛酸,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以后会看不到他了。
她可以对着他说很多狠话,就像北云馥说的那样,用韦伦刺激他,让他彻底放弃。
但是她竟然做不到。
甚至,第二天跟聿夫人见完面,她指尖点了聿峥的电话。
“嘟……嘟……”的待接音持续了好久。
最终,他竟然没有接她的电话。
这种情况很少,要么是关机,否则,只要他开机,他绝对不会不接她的电话。
可她没办法说更进一步的话,只是单纯的心慌。
第二天的谈判桌上,聿夫人端庄贵气,也尽量柔和的带着笑意看晚晚,“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如果不想谈,咱们可以往后放,你先在华盛顿散散心?”
晚晚抬眸,尽量拿出该有的专业感。
最终还是问了一句:“聿峥为什么不出席?”
提到他,聿夫人微蹙眉,“你不提我还不生气,他哪次回来会跟家里人好好聚在一起的?说什么容易扰乱心神,乐不思蜀!”
光是借口多!
看来他真的已经走了。
那天,聿夫人特意没有怎么谈公事,带着她去游玩了半天。
独处的时候,大儿子聿深曾跟她说过,晚晚现在有抑郁症,所以聿夫人想让她多呆一久,脱离荣京的那个环境,应该是好事。
她们挑了个风景极好的空中咖啡吧。
聿夫人谈起来当年的事。
“我见到的,是你妹妹吧?”聿夫人问。
晚晚点头,“很多人都喜欢她,乖巧,漂亮,懂得顺人心。”
聿夫人忍不住笑,“世上那么多人,都各有所好,很正常。不过我呢,随我儿子的,他喜欢谁,我就喜欢谁!”
说话的时候,她定定的看着晚晚,话有所指。
晚晚听出来了,心里莫名的酸软,找不到话,只是一句:“您很开明!”
聿夫人耸肩,“可是没用,我两个儿子谈恋爱没一个积极的!尤其聿峥,从来没跟我介绍过女朋友,一个都没有!”
间接为儿子澄清他没有其他女人。
晚晚也听出来了,所以忍不住笑了一下。
一看她笑,聿夫人都觉得年轻真好,真真是漂亮,直击人心的那种漂亮,一点点瑕疵都没有。
真能娶到这么个始终如一的女孩,聿峥是修了多大的福?
末了,聿夫人才问:“应该有很多贵公子追求你?”
嗯?
晚晚微愣,“……没。”
然后略微玩笑,“现在的贵公子,喜欢的调调不是我这样,我这么恣意、高傲的女性,会让他们觉得没足够的优越感,还很缠人,多烦?”
聿夫人不是男人,不能直接说不可能,只是巧妙的说:“聿峥喜欢就行呀!”
晚晚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没见过这么能给儿子树立形象的呢!
北云夫人急着让稷哥哥找女友也没这么用力过。
……
那天两人来来去去的路上都在聊,聊的话题很广,气氛逐渐变得熟络,晚晚甚至都快要忍不住告诉聿夫人,她已经有一个心心念念想要的孙子了。
但是害怕自己走不掉,这话没说。
也怕知道这件事后聿夫人会强制干涉去救米宝之类的,到时候会影响聿峥那边的行程。
关于合作,私底下聿夫人的话说的很明了,“你知道的,我不在乎你们家那边能给我们集团赚取多少利益,我不缺钱。经营着公司,不过是你叔叔和聿深让我打发时间。所以,你不要太有压力,就算我施压,也只是给你父亲,让他不那么松懈,而不是针对你。”
或者换句话说,“我是替聿峥守住你,不至于他哪天回来都不知道去哪联系你!”
这么谈成,让晚晚生出好感,也有些同情,“聿峥一直这样跟你们聚少离多,您没想过阻止他继续这个职业么?”
聿夫人无奈,“我能管得了他?”
聿夫人还记得,当初聿峥跟她说的话。
“他跟我说,社会发展,国家安宁,总有人在背后顶天立地着,男儿就该趁年轻去拼,你说我还能怎么阻止他去奉献?那我岂不是很狭隘了?”
不过呢,聿夫人看了看她,“你就不一样了,男人也有成家的年龄,为了妻儿,他该在适当的时候选择转换路子,对不对?”
这话,隐约就是在请她把聿峥带回来,成家。
可晚晚接不上话。
她没那个能力,否则,如果聿峥想为了她远离那些危险,他就不会一直拖到现在,拖到她的感情都快耗尽。
这些话略显沉重,聿夫人笑了笑不说了。
直到合作谈妥,都大半个月不止了。
聿夫人送她去的机场,亲自看着她进候机厅才离开。
晚晚候机的时候,低头盯着手机。
通话记录几乎停止在聿峥走的那天,她习惯把跟别人的通话都删了,那一条就一直在置顶的位置。
回到荣京,她又休息了几天才排班。
之前在华盛顿,她的心情的确轻快一些,但是一回到荣京,难免又觉得压抑了,只能不断提醒自己是抑郁症患者,要尽量保持心情舒畅!
感觉荣京又空了。
吻安他们没在,韦伦跟她联系过后也没了音信,倒是讨厌的北云馥还在荣京,享受着荣京功臣的待遇和安保。
北云馥给她打电话,问:“聿峥有消息么?”
她说:“没有。”
然后那边就沉默了。
晚晚始终觉得北云馥知道些什么,但她不想问。
入冬之际,米宝终于回来了,提前都没让她知道,直接把他送到了荣京。
从她离开海岛开始,这是母子俩第一次面对面相见,感觉隔了好久好久。
米宝长大了,长得好快,蹒跚的小步伐努力的稳着,从车上下来,看到她一下子红了眼要冲他过去,他小手摆着,“妈咪,我自己过去!”
沐寒声站在车子边,看着小家伙很努力稳着步子去找他妈妈,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这个年龄的时候,心头也就柔了。
尤其想到了瑾儿小时候,瑾儿也是两岁他们父子才见面的。
然后想,虽然她和聿峥也这么坎坷,米宝现在也令人心疼,但以后一定会很好,他们夫妻现在不就极好?
晚晚蹲在地上,伸着手迫不及待的要抱他。
米宝走过去之后擦着她的眼泪,“哭就不漂漂了!”
晚晚抱着他小小的身子,脸埋在儿子肩上。
谁也体会不了她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就算信聿峥,母亲和孩子的那种牵挂是断不了的。
这一刻,也算松了心弦。
米宝轻拍着她柔顺的长发,一边尽可能清晰的说着话,“妈咪,有个叔叔,要我好好照顾你。”
晚晚一下子眼泪泛滥,她知道是聿峥。
然后听米宝问:“他是谁?”
晚晚努力压下哽咽,看了米宝,又吸了吸鼻子,才勉强调整音调,“你见到他了?”
米宝点头,“他抱着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他有点记不住了。
她擦了擦眼泪,没法跟米宝说聿峥是谁,只是问:“他人呢?”
米宝微蹙眉,“没回来。”
然后看向沐寒声,“舅舅。”
示意他帮忙解释一下。
沐寒声顺势道:“聿峥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暂时不能回来。”
晚晚终于缓了缓,站起来,看了沐寒声,斟酌了,才问:“哥,爸爸和妈妈,都没事了么?”
沐寒声点头,“放心吧,那件事算是过去了,他们没有危险,父亲是过来人,一般情况难不倒他,这次是个被牵连的意外。”
晚晚只能点头。
米宝顺势问:“小舅舅呢?”
毕竟在岛上他们相处过,米宝最喜欢的还是跟他同龄的小舅舅寒嗣。
沐寒声微勾唇,弯下腰,“大舅舅不好么?”
米宝说:“大舅舅不会讲故事。”
而寒嗣是唯一能装大人,很耐心给他讲故事的人。
沐寒声忍不住笑,“行,过些时间让你小舅舅过来,现在大舅舅带你回家,让你妈妈先上班,下班再一起吃饭?”
米宝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然后很认真的拉了晚晚的手,“不要加班哦,有点冷,多喝热水……”
沐寒声看出来了,米宝只有对着晚晚才说话,平时跟别人在一起,可以大半天不吭一个字的。
这性格,其实挺随聿峥。
……
晚晚上着班都不太有心思了。
米宝回来了,他却不回来,让她想到了他走之前的那句话。
什么叫,他和韦伦看谁能活着回来?
这种惶恐又一次持续着,她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煎熬多久。
甚至她会想,聿峥大概是真的生了她的气,她在华盛顿对他说那番话,他回应会没有活着的意义时,他就生气了。
甚至之后都不接她的电话!
而那时候,晚晚也只是自己猜想,直到几个月过去,吻安把那个系着项链的弹头给她带回来。
她看到那个东西的愣了一下。
项链是她送给聿峥的,弹头是他的,曾经是她抢过来贴身佩戴,后来因为他碰了北云馥,她还给他,表示一刀两断。
现在,他却让人转手给她,什么意思?
“他什么意思?”晚晚心头一慌。
想到了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要不要给你留个东西作纪念?”
那时候她回复他,“人没死,留什么纪念?”
所以,他给她这个东西作纪念什么意思!
吻安看她情绪有些激动,尽量柔和了,“晚晚,你先别乱想,也别激动,我也不知道聿峥为什么把这个给你,他是情况危急之下留在一辆车上,我后来去取的。”
之前,吻安还以为这东西一直在晚晚这儿呢。
吻安又道:“不过,他既然能在那么危急的时候想到你,说明他会回来!”
会回来?
晚晚看着她,“那你告诉我,他在哪?”
事实是,吻安和宫池奕谁都不知道聿峥在哪,情况怎么样。
失去联系了。
吻安回答不上来,晚晚心底更是压得难受,“他走之前,我们吵过……我给他打过电话,他都不接。”
她不知道聿峥到底想怎么样,可是现在,她心里很乱!
末了,晚晚忽然想起来,“你知道韦伦在哪么?”
“韦伦?”吻安一愣,怎么这么熟的名字,“韦廉的……儿子?”
可吻安没听说韦廉有儿子呀。
至于晚晚和韦伦,吻安也并不是很清楚,因为这么一两年,她都在忙内阁,晚晚又不跟别人提,也只有聿峥知道韦伦跟她有些来往。
晚晚点头,吻安便蹙了眉,“你怎么跟他走得近?”
“怎么了?”晚晚不解。
吻安微抿唇,思绪微沉,好一会儿,才道:“我暂时也没办法具体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离他远一点。”
韦廉就不是个好人,他儿子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晚晚一笑,“聿峥也一直这么劝我的,甚至走之前,就是因为我用韦伦刺激,他才跟我生的气。”
那还真就是她的不对了,在吻安看来,十个韦伦也不可能及得上聿峥啊。
但是考虑到晚晚的状态,她没多说,只是宽慰:“放心吧,聿峥一向这样,办完事他就回来了,每次基本什么疑难杂症都困不住他的!”
因为晚晚蹙着眉,吻安继续道:“这个可是宫池奕说的,在处理这些暗势力的事情上,他都不如聿峥,这个领域,真的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了!”
“可他终究是一只独狼。”晚晚道。
万一遇到一群狗,一只狼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吧?
吻安抿唇,一时间没接上话。
过了会儿,才道:“我们会一直关注着,一旦有消息,就立刻告诉你。”
只是,这个“一旦有消息”比预料的晚了太多,情况也比这个复杂很多。
很多人,甚至一度以为聿峥已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