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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的季寒蝉,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她脑中还回荡着那句。
“阮玉同你父亲有一腿”
世间狗血的事情无数,可这些事情从哪来呢?还不是取源于生活,比如原主父亲的故事,她已经可以编出好几个版本的小说了。
阮玉同鱼欢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了,一个王妃,一个季府的妾,还可能是她母亲从前的丫鬟。
所以这是个流落在外的小姐的爱情故事?
还是个偷梁换柱的故事?
“季三小姐,请明日务必要给本王一个回复,下冬节就在后日,本王最迟明日便要行动了”
季寒蝉点点头,“放心吧,我已经给舅舅传信了,最迟明早便能回信了,你不必担心”
传信?
这不是在说鬼话吗?
身旁的拾锦愣了愣,自然是不可能揭穿的,便在心中吐槽了那么两句。
“也好”
二皇子点点头,“不知季三小姐同阮时瑾说了何事,怎的回头便同意了参与”
“我舅舅可还没同意呢”
季寒蝉微微一笑,“本就该同意的,毕竟我们都是兄弟,虽然记忆消失了,但情分还在,总之我的属下也建议我答应此事,对吧,拾锦”
“是”
拾锦忙点点头。
小姐如今是越发的谎话连篇,出口成章还脸不红心不跳了,什么她建议答应此事?
明明自己和清欢都是抵触着二皇子的。
“如此甚好”
二皇子点点头,面上出现一丝笑意。
“那我便离开了吧,也该回去了”
“也好”
季寒蝉便道了别,拉着拾锦便走了。
剩下身后两人站在门口,看着那远去的人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为何一定要让她去见满公主?”
其中一人,世子靖道君问道。
“这样做自然是有因的,道松兄,你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四处征战,对这些权术谋划还不熟悉”
二皇子摇摇头,他看着季寒蝉的背影,面上渐渐出现笑意,“南陵同北陵可不同,他们对于天子的信仰比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叶知秋可不就是从南陵过来的吗?南陵大臣仰慕他的,可不胜数啊”
“这是...”
“也是为了我们增加筹码”
狭小的巷子里,淡淡的声音回响过后,很快便泯灭在了尘埃之中。
谁都没有注意到,此刻门板后的一片阴影处,正隐藏着一个黑衣人影,他一手举着信号弹,一手举着剑,一幅蠢蠢欲动的模样。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天色很快便黯淡了。
由于此刻季寒蝉是在季府的别院,离郊区极近了,回府便用了不少时间。
等到她回府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正在等着她。
“小姐当真在睡觉!老爷,您再等等罢,小姐如今是真的昏倒了,未醒来啊!老爷,请您再等等罢”
两人皆是练家子,远远就听到了弄诗的唤声。
季寒蝉心头一惊,忙看向拾锦。
不妙!怎么季高甫突然来了,看样子弄诗是快拦不住了。
“小姐,您快翻窗进去”
“好”
季寒蝉忙点头。
“老爷!小姐是当真昏倒了,您要相信奴婢啊,如今拾锦姐姐正在唤小姐,老爷您再等等,再等一等罢”
“再等?你的小姐晕倒了都快有半个时辰了,方才还道是睡着了,如今怎么又成了昏倒了?昏倒了我这个当父亲不能进去看一看?”
说着,门外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以及几声脚步声响起。
“老爷!老爷!小姐当真昏迷了!小姐!”
不过当季高甫推开门的那一刻,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让她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
门内的拾锦正跪在季寒蝉的床边,使劲儿地摇晃着那床上那“昏迷不醒”的人,口中还不住地“小姐!小姐!您没事儿吧!您不要死啊!”
莫非是她紧张得头晕眼花了?那两人莫非是假的?
“蝉儿!”
季高甫唤一声,忙两三步向前去,“所说不是蝉儿瘟疫自然好了么?怎么如今还卧床不起?你们这些丫鬟是怎么照顾着的!”
这头弄诗发愣的当头,收到了拾锦使的眼色,忙两三步冲过来,“小姐啊!小姐啊!我可怜的小姐啊,被夫人一掌拍晕,这不,得了瘟疫被送到别院来,好不容易好了些,这大小姐来一趟,又昏迷至此啊!小姐啊!我命苦的小姐啊!”
这是什么逻辑?
季寒蝉躺在床上,不禁有些想笑。
弄诗真是...太可爱了。
“蝉儿!”
“恩...”
在一声声呼唤中,她这才眼皮颤动了片刻,悠悠眯了条缝出来,“这是...父亲吗?莫非我方才看到的黑白无常...是因父亲的到来才驱散了?”
不得不说,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愈发的见长了。
“蝉儿!”
季高甫猛地又大喊了一声。
季寒蝉顿时眼睛睁大了些。
喊什么喊,吓她一大跳。
“父亲,真的是您,蝉儿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季寒蝉娇弱地撑了撑身子,又不慎摔倒在了床上,一幅虚弱无比的模样。
毕竟她常常会生病,所以熟能生巧了,如今装病也能装得很自然了。
“你们还向着作甚?快来扶一扶罢,怎的在旁站着?做事是用手做,不是用你那眼睛!”
旁的两个丫头忙又冲过来扶季寒蝉坐起来。
这季高甫是觉得自己手上的伤恶心,怕也染上瘟疫吧,季寒蝉心头不由冷笑一声。她明显看见季高甫视线在自己手上凝聚了片刻,伸出来想扶自己的手也顿时收了回去。
所以说呢?
原主怎么想?父亲竟然连身旁的丫鬟也比不上?
当人有权有势之后,总会不一样的,因为他们眼光会更高,手会更长,能得到的也更多。反倒是淳朴的感情,夹杂的东西要少了很多。
季寒蝉面上不显丝毫,心头却有些惆怅。
毕竟眼前这人至少现在而言也算是她的父亲。
“父亲有什么事吗?”
“哦,只是几个月前你说的想在院子里修池子的事,当初父亲觉得府中池子够多了,没有答应你,如今反倒是后悔了,你修吧,想修多大修多大,好吗?”
修池子?
季寒蝉愣了愣。
“谢父亲”
无论样,她还是应了下来,总之原主要做的事,总不可能这么简单,一会儿问问拾锦吧。
“不过,你这染上了瘟疫...怎么突然便好了?”
所以这才是重点?
季寒蝉忙请轻咳了两声,“说来才想起,父亲快离远些,父亲金贵,蝉儿怕父亲也染上了病”
“无妨”
季高甫微微笑了笑,“为父怎会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