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卷宗楚熹年不会武……

碉堡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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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熹不会武功,自然没办法去研究个世界的轻功原理。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谢镜渊的轻功肯定没有后世的高科技厉害。

    楚熹用帕子擦掉脸上的肤蜡,又脱掉身上的道袍,『露』出里面的白衫来。成功从一名长胡子老道变成衣袍飘飘的俊公子。他抬眼看向谢镜渊:“将军是否嫌弃熹不会武功?”

    谢镜渊摘掉碍事的斗笠:“嫌弃又如何?不嫌弃又如何?”

    他话音刚落,下一秒就被楚熹抵在了树干上。对方衣襟清清冷冷的气息迎面来,将他整个人笼在其中。

    “将军如今后悔晚了。”

    楚熹低沉富有磁『性』的音在谢镜渊耳畔响起,震得脸颊一阵酥麻。

    谢镜渊呼吸一窒,伸勾住楚熹的腰带,将他拉得靠近自己,下巴微抬,眯了眯眼:“谁说本将军后悔了?”

    楚熹揽住他的腰身,低笑道:“我知将军不后悔。”

    没有任何原因,他们毫无预兆的便亲到了一起。楚熹伸摘掉谢镜渊脸上的面具,一如既往偏爱他的半张伤脸,低吻了上去。

    “楚熹……”

    谢镜渊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他音嘶哑,无力仰,感受着侧脸传来的湿濡痒意,控制不住的闭上了眼。

    “楚熹……”

    他反复低念着个名字,然后用力回吻了过去。狠狠啃咬着对方的唇瓣,发狠似的吮吻着舌尖,一如心底疯狂翻涌且难平复的感。

    楚熹搂住他腰身的越收越紧,勒得密不透风。就在他们二人有些意『乱』『迷』的时候,谢镜渊指尖忽然一紧,顿住动作,在楚熹耳畔沉道:“有人来了。”

    楚熹侧耳倾听片刻,果不其然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传来。他慢慢松开谢镜渊,伸在唇边抹了一下,白净的指尖便染上一缕薄红,赫然是被某人咬的。

    楚熹淡淡挑眉,后吮掉了指尖上的血,替谢镜渊重戴好面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走吧,是明镜司的人。”

    谢镜渊闻言往远处看了眼,发现领打马来的人一身绯『色』官袍,赫然是梅奉臣。眉顿时皱起,语气阴鸷:“怎么又是他个老东西。”

    现在大概只有个字能形容谢镜渊的心,那就是晦气。

    楚熹不知道明镜司的人来里做什么,不过大概率是为了查案?他不欲惹上麻烦,拉着谢镜渊正准备离开,然眼角余光不经意一瞥,却发现湖底不知何时浮上来了一具暗红『色』类似尸体的东西,脚步不由得一顿。

    “……”

    谢镜渊见楚熹不动,察觉异样,下意识看向了湖心,却见一具被泡得发白的女尸静静漂浮在湖面上。身上水红『色』的衫裙被血沾染,形成一诡异的暗红。面容腐烂发胀,在怖。

    她有一极长的墨发,蛛网般蔓延四散,与杂草相缠。像一只无形扭曲的,给寂静的林子平添几分怪诞。

    谢镜渊没见过阵仗,一时跟着愣住了。尸体是哪儿来的?该不会真让楚熹瞎猫碰上死耗子猜对了吧,真的有什么冤魂在此?

    他们二人站在原地双双愣住,以至于错过了离开的最佳黄金时。于是当梅奉臣下马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楚熹谢镜渊名“疑人物”,面『色』当即一凝,眉不自觉皱了起来。

    梅奉臣看了看湖心的女尸,又看了看楚熹,神『色』古怪,难掩疑『惑』。他一面吩咐赶来的部下去打捞尸体,一面上前拱见礼:“老夫见过谢将军,不知楚公子与谢将军为何独自在城郊?”

    谢镜渊心老是瞎了么,他们二人明明同行,什么叫“独自”在城郊?正欲开口,却被楚熹按住。

    楚熹猜到谢镜渊说不出什么好话,未免得罪人,便先接过了话茬,笑如春风拂面,一本正经的说瞎话:“今日天『色』晴朗,在下心觉春『色』难负,便出城踏青,竟不曾梅大人在此处,真是好巧。”

    他选择『性』忽略了湖里的尸体。理由虽扯,却偏偏让人抓不住把柄。

    梅奉臣意味不明道:“原来如此,那谢将军呢?是出城踏青的?”

    谢镜渊掀了掀眼皮:“怎么,本将军就不能出城透透气?”

    楚熹适时揽住谢镜渊的肩膀,做出一副感甚笃的模样:“将军缠绵病榻许久,久不出户,在下甚是忧心,便带他一起出城散心。”

    谢镜渊恰到好处的咳嗽了,果真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就是脸『色』臭了些。

    梅奉臣一个字不信,他半信半疑的指向湖中:“那湖里的女尸……?”

    那女尸被人七八脚打捞上来之后,楚熹才发现她脚都捆着绳索,像是被人捆着石,沉尸入水的。至于刚才为什么会忽然浮起来……

    应该楚熹刚才“施法”扔下去的炸『药』有关。他一个炸『药』扔下去,把人家直接给炸起来了。

    “……”

    楚熹顿了顿,还是决定装不知道,淡淡挑眉:“梅大人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与谢将军在此处杀人吗?”

    “楚公子多虑了,老夫并无此意。”

    梅奉臣倒真没个意思。肃平侯的儿子当街强抢民女,把人家直接掳回了府中。那老父老母苦等不见女儿归家,四处求告无门,便将状纸递到了梅奉臣跟前。

    梅奉臣一路盘查,严加拷问,最后才知那女子被玷污之后不开上吊了。尸体被肃平侯府的恶奴扔到城郊湖中。他带人骑马出城不过是为了寻回尸首,只是没到楚熹与谢镜渊在此处。

    听到梅奉臣解释完原委,楚熹才似有所悟,他拱施礼:“原来如此,那我等就不打扰梅大人查案了,便告辞。”

    梅奉臣其还楚熹探讨探讨查案经验,但今日显然不是个好时机:“罢,那楚公子改日若得闲,来明镜司找老夫饮茶。”

    句话换算一下,大概现代的“楚公子若无事,抽空来警察局坐坐喝杯茶”是一个意思。

    谢镜渊本来就不喜梅奉臣,闻言便更觉老好似有什么大病。拉了楚熹便要走,然经过那女尸身旁时,楚熹却又顿住了脚步,忽然没没脑问道:“梅大人,你说女子是自缢死后被人抛尸湖中?”

    梅奉臣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据那恶奴所说,确如此,有什么问题?”

    楚熹指了指那女尸口鼻,因为被人搬动,胸廓受到挤压,涌出了大量白『色』泡沫:“人若生前落水受溺,必吸入水,口鼻会生出许多白『色』泡沫。女尸绝非自缢亡,是生前溺死。”

    若女子是自缢亡,肃平侯府的公子充其量担个玷污民女的罪名。但若女子是被人活生生溺死,那『性』质就截然不同了。

    楚熹充其量就是忽然发现疑点,对梅奉臣提一提,免得判错了案子。大燕律法中,玷污罪杀人罪的判处有很大区别,前者能打一顿板子,后者却是要砍的,

    楚熹语罢,不顾梅奉臣怔愣的神『色』,转身离去了。临走前笑对他拱了拱,意有所指的道:“明日得空,在下定上门叨扰大人,讨杯茶喝。”

    谢镜渊不明白,等走远了才语气不虞地问楚熹:“你找梅奉臣那老东西喝茶做什么,本将军不能陪你喝吗?”

    楚熹笑不语:“将军便当我好奇心重,去瞧瞧那尸体吧。”

    梅奉臣在明镜司当了二十余的官,先任副史,后升正史。以说大燕朝么多的腥风血雨他都看在眼里,甚至当谢家满族因谋反之事被牵连,他是经人,如今宗卷便封存在明镜司中。

    谢镜渊心中藏着许多秘密,楚熹若一一探清,不得不借助外力。今日偶遇梅奉臣,便是一个极好的契机。

    谢镜渊没有多,只当楚熹研究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入了『迷』。事上他在踟躇着该如何开口告诉对方自己的过往。

    不说,他不欲瞒着楚熹。

    说了,又恐将楚熹拉入浑水。

    谢镜渊一向杀伐果决,已经许多都未如此犹豫。他们二人各怀心事,一时静默无言。

    翌日清早,楚熹便去明镜司登门拜访了。来梅奉臣提前吩咐过,门口的衙役直接将楚熹引到了验尸房:“梅大人正在里面勘验尸首,公子去前厅饮茶等候,直接进去。”

    看的出来,衙役有些为难,毕竟哪儿有把客人往验尸房领的道理。梅奉臣的原话是楚熹到了之后直接把人带进来,那句“在前厅饮茶”的话是衙役自己加的。

    “无碍,我直接去找梅大人吧,多谢引路。”

    楚熹语罢直接进了验尸房,刚刚推门入,一阵阴寒之气便扑面来。旁的烛火亮度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梅奉臣一身粗布衣裳,外面套着件白褂,正一举着烛火,低仔仔细细研究昨日发现的那具女尸。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下意识抬,却见是楚熹,立刻上前相迎:“楚公子终于来了,老夫是等候多时。”

    楚熹拱还礼:“大人是在验尸?”

    梅大人下意识就捋一捋胡须,但发现自己上脏污,又放下了,略有些惭愧的笑了笑:“不相瞒,自上次城郊女尸一案后,老夫才惊觉原来验尸其中有许多门道,早就请楚公子指教一二,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楚熹笑了笑,做足后辈礼数:“指教谈不上,梅大人若知道什么,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梅奉臣纪已经很大了,虽精神矍铄,却难掩苍老。他用身上的白褂子拭了拭,叹息一:“楚公子心胸宽广,不计较老夫从前无礼之事,还肯出言指教,在让人汗颜。”

    楚熹不着痕迹看了眼楼上封存卷宗的位置:“梅大人不必在意,其在下对验尸之事颇有兴趣,今日登门拜访,有一事相求。”

    梅奉臣闻言一顿,显然不明白楚熹有什么事需要求到自己上:“但说无妨。”

    楚熹淡淡一笑:“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下听闻京中历牵扯人命的官司卷宗皆封存于明镜司内,按捺不住好奇心,钻研一二。只是与朝中其他大人无甚交,所以请梅大人通融通融。”

    大燕所有案例卷宗皆一式份,一份封藏皇宫,一份存于刑部。燕帝后来设立明镜司,主管京中牵扯权贵的人命官司,便又将刑部的宗卷誊抄了一份过来。

    梅大人闻言若有所思,倒没多,只以为楚熹喜欢探案验尸稀奇古怪的事:“若查看卷宗,倒不难,罢,就在楼上,老夫领你去一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