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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焦平第一次『露』出这种神态,中满是愠怒,没想到弟弟竟真的投靠子,咣一声将茶盏重重搁桌上,压低声音斥道:“你以为皇位之争是好玩的事吗?谁让你掺和进来的!”
谢镜渊屋顶上见动静,心中莫名有些担忧,皱眉往下看去,却见楚熹年不慌不忙道:“兄长难道不知,早你投入晋王门下,曲阳侯府便已经无法脱身。你大业若成,自然满府荣光,可若择错明主,亦是满门陪葬。”
他用最轻飘的语气说着最令楚焦平惊惧的结局,房内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楚焦平从位置上起身,原地来回踱步,末忽然重重一掌拍向桌子,盯着楚熹年一字一句质道:“就算晋王不是明主,子又能强得到哪儿去?!你为子,便要置梅、楚两家百年交好的情分于不顾吗?!”
楚熹年却道:“他会是好皇帝的。”
他说:“子会是好皇帝……”
楚焦平闻言蓦地静下来,他神情几番变化,似是不知该说么,最后变成一略显讥讽的表情:“无计无谋,无才无智,轻浮鲁莽,游手好闲,这便是你所说的好皇帝?”
楚熹年忽然觉得楚焦平很像从前的自己,也像台下不知真情的看客。
他们台前,只见金陵玉殿,秦淮水榭。不见青苔碧瓦,五十年兴亡踏遍。
“子虽愚但诚,虽顽但义,他若智计满怀,要满朝臣子又有何用?他日后是要做皇帝的,有一颗不害的心,会知善用便足够。”
要计谋,有臣子;要诗才,有状元。
一皇帝若么会,满朝文武也就没用处。
楚焦平冷声道:“你这是诡辩!”
楚熹年确实是诡辩,不他们又不要求子能与三皇五帝并肩,当普普通通、无功无的皇帝也就罢,笑着反道:“兄长认为我说的不对?”
楚焦平缓缓攥紧指尖:“子到底给你灌么『迷』魂汤?”
“我为的不是他。”
楚熹年缓缓垂眸。烛火中,他一身白衣皎洁,恍若谪仙,神思飘远,似乎想起某。
你是为谁?
这句话楚焦平没,楚熹年也没说,
只有躺屋顶上偷的某,似有所觉的坐起身。谢镜渊一身黑衣,险些融入夜空,晚风吹拂,将他的衣袍吹起,像江湖上来去无踪的侠客,下一秒便会随风而去。
他缓缓摘下脸上带着余温的面具,边角摩挲片刻,不知想些么,片刻后顺着瓦片缺口看下去,轻笑一声。
还能是为谁,自然是为本将军。
谢镜渊用尾指勾住面具,翘着二郎腿,懒懒靠屋脊上,连身形懒得掩饰。他唇角微勾,带着几分得意,又带着几分让看不懂的愉悦。
楚焦平显然不可能轻易被说动:“你不必多言,我绝不可能倒戈相向去帮子。”
两姓家奴如何能有好下场,背叛旧主的又有谁敢用,他对这一点看得很清楚。
楚熹年笑笑:“我不需兄长倒戈相向,恰恰相反,我是来帮兄长的。”
他说着,忽然压低声音,状似热心的道:“晋王他日若要造反,兵力自然不够。兄长记住,周温臣青平坊有相好,女子与他连孩子生,是周家唯一的血脉。”
他语罢意味不明的笑笑,转身推门出去,徒留楚焦平一站原地惊疑不定。
晋王……造反?
真的可能吗……?
楚焦平踉跄着后退一步,跌坐椅子上,看起来失魂落魄。
楚熹年走出院门的候,谢镜渊早就已经把瓦片归位,然后悄无声息跃下屋顶,从另一条路飞快返回住处。
于是当楚熹年回到自己的房间,推门一看,就见谢镜渊正靠着床柱,百无聊赖的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楚熹年走去落座,抽出他手中的匕首,缓缓收入鞘中,然后搁一旁:“将军一直这儿?”
谢镜渊挑挑眉,算是默认:“否则呢?”
楚熹年捻起他的衣袍下摆,拍拍上面的浮灰,以及一小片碎叶,叹气道:“将军下次莫要坐屋顶上,弄脏衣裳事小,被虫蚁咬事大。”
谢镜渊见状这才发自己衣裳沾灰,神情有些讪讪:“本将军是为你好,若你兄长脾气急躁,将你毒打一顿可怎么办?本将军是为你的安危着想。”
他话音刚落,便忽然被楚熹年反压被褥间,是一半跪床沿上的姿势。谢镜渊喉结动动,莫名有些紧张,回看向他:“你……你做么?”
楚熹年从身后拥紧他,没有说话。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条丝带,将谢镜渊的双手合一起,不紧不松的捆起来。
谢镜渊总觉得手上捆的东西有些熟,下意识低看,这才发是自己的腰带。他连挣扎懒得挣扎,轻笑一声道:“你手倒是快。”
不去做贼可惜。
楚熹年低沉带笑的声音他耳旁响起:“自然不比将军,伶牙俐齿。”
他褪下衣物,随手扔地上。
谢镜渊觉得有些凉,正准备说些么,却被楚熹年悄无声息捂住嘴。他不明所以,然而下一秒就瞳孔骤缩,被陡然袭来的疼痛激得绷紧身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突然。
谢镜渊腿打颤,险些没跪住,回一看,却见楚熹年仍是副正君子的模样,带着慢条斯理的温和笑意。
楚熹年轻咬着谢镜渊的耳垂,似痛,似痒,似笑非笑地道:“将军想养面首?”
谢镜渊这才发自己白有点猖狂得,子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他呼吸紊『乱』,一面迎合着楚熹年,一面低声喘道:“自然……自然不想……”
子有句话说对,楚熹年心肝黑,真的会收拾他。
楚熹年却好似没见一样,慢慢将谢镜渊白日说的话复述出来,笑着道:“将军想养几,便养几,我自然不敢说些么。”
“养几也比不上你……”
谢镜渊又疼又爽。他偏艰难吻住楚熹年,心想这已经够好,底下谁也比不上。
楚熹年捏住他的下巴,轻吻浅啄,好似勾引,偏偏就是不深入。任谢镜渊破碎的声音溢出唇瓣。
楚熹年抹抹谢镜渊唇边暧昧的银丝:“将军不养,又怎么知道他们比不上我呢?”
谢镜渊已经后悔白为么要逞威风说种话,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已然有些撑不住身形,偏偏每次倒下去,又被楚熹年揽住腰身扶起来。
似乎打定主意要收拾他。
谢镜渊声音断断续续:“比……比不上……自然比不上……”
楚熹年抓住他话语中的漏洞,像杠精一样挑三拣四:“怎么,若是比得上,将军便要养么?”
谢镜渊连话说不出。他一劲摇,因为生理刺激,眶泛红,睫『毛』湿漉漉的一片。他自己解开手上的束缚,然后反手将楚熹年拉来,一同倒入床榻。
谢镜渊坐楚熹年腰间,每字夹杂着喘息:“不养……不养……你只当本将军白日发疯……说些胡话……”
楚熹年扣住他的肩膀,将谢镜渊缓缓往下按,引得对方闷哼连连。又将条玄『色』的腰带绕着他眉围一圈,这才稍见满意的吻他一下。
“将军日后不可说谎。”
谢镜渊连连点。他视线一片漆黑,别的感官便被无限放大,本能寻找着楚熹年的唇舌,上瘾般靠近纠缠,喉间呜咽。
帐幔落下,一片情『潮』涌动,刚蒙蒙亮的候才停折腾。
楚熹年躺床上,眉带着某种事后的餍足。他用指尖轻轻描摹着谢镜渊的眉,声音慵懒:“睡吧,辰还早。”
谢镜渊却艰难从床上爬起来穿衣,见楚熹年不动,推他一把:“快亮,回将军府睡。”
楚熹年一不知道“亮”跟“回将军府”这两件事有么必然的因果系:“为何?”
谢镜渊捡起楚熹年的衣裳扔给他:“再一会儿你爹娘醒怎么办。”
于是楚熹年懂,谢镜渊心里怂。他慢半拍坐起身,有一下没一下的套衣裳,想说谢镜渊其实不用怕,别不怕他不错。
“怎么,将军怕他们吃你?”
谢镜渊心想倒不是。他系好腰带,睨楚熹年一,忽然倾身往他俊俏的脸上亲一下,像西北来的土匪,半真半假道:“本将军若是从前少年模样,自该风风光光的登门拜访。”
可他不是。
曾经权倾朝野的谢家,钟鸣鼎食的谢家,凋零得仅剩他一。
曾经风光霁月,容貌绝世的谢兰亭也只活一堆死的记忆中。
剩下的只是一不不鬼的谢镜渊。
他觉得如今的自己还不够好,不够有底气站曲阳侯面前。
楚熹年注视着谢镜渊,知道这是他的心里话,忽然伸手将他拉入怀中,没有任何缘故的将他抵床柱上吻住。
“将军只记住一句话……”
楚熹年喘息密密,半真半假的道,
“我是为你来到此处的……”
谢镜渊没懂他这句云里雾里的话,但并不妨碍他觉得楚熹年是喜欢自己的。他抵着楚熹年的肩膀,无声点点。
系统久违的出,再次响起:【叮!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20%】
的光芒依旧璀璨耀,比初升的阳还要夺目几分。如果能抠一块下来卖钱,必然可以一夜暴富。只是悬旁边,难免像大号灯泡。
只剩20%……
谢镜渊心中的恨也不多……
20%,一份属于燕帝,一份属于周温臣。
楚熹年心中已然有布局。
之后的一月,子同辅臣监国,于燕帝床前侍疾尽孝,朝野上下颇有赞誉。与之相反的则是燕帝每况愈下的身体,说已经连进食有些困难。
梅贵妃暗自心焦,疯似的拉拢朝中众臣,想为晋王铺路,然而这一切注定只是白费。当她得知燕帝已经暗中命令内府拟传位诏书,想传位于子,气得直接吐一口血,脸『色』煞白。
倘若子登基,他们母子还有活路么?!
楚熹年一直注着晋王府的动静。局如此,晋王除造反这条路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只希望楚焦平能给力一些,将周温臣的条“软肋”告诉晋王,好好利用一下。
谢镜渊有些担忧:“他若隐瞒不说该怎么办?”
楚熹年抖抖手中一封没有落款的密信:“他若不说,我们多的是法子自己偷偷告诉晋王。”
谢镜渊支着,慢慢打量楚熹年,不明白对方为么总是如此笃定:“你就不怕楚焦平晋王面前把你卖?”
楚熹年道:“他不会。”
楚焦平不会拿曲阳侯府的命去赌,更何况他对楚熹年还有些兄弟之情。
楚焦平不愿意舍弃晋王,无非就是晋王还没走到绝路。他是聪明,等机一到,哪怕心中再不愿,也会当机立断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启盛二十一年九月,燕帝病危,召子日夜陪护。传位诏书下达三省六部,倘若驾崩,子承昊继位。
晋王欲反,却苦于兵力薄弱,迟迟难决。楚焦平献计,捉周温臣妻子,将禁军掌控其中。周温臣佯装投靠,却暗中禀报燕帝,将晋王谋逆之心尽数道出。
是夜,燕帝传召武德与平骧二营统领入宫,详谈许久才出。
“禀将军,晋王欲于今夜子发动宫变,中郎将常宗平带兵,从朱雀门杀进宫中,与周温臣内外接应。”
武德营与平骧营的统领出宫之后便秘密来到谢镜渊府中,将一应事情禀告。
谢镜渊闭,缓缓吐出一口气,冷笑道:“晋王忍两月,终于忍不住。皇上呢,如何对你们说的?”
武德营统领道:“陛下不知我们是将军的,命我等泰安门外守候,等周温臣与常宗平交战之,以烟花为信,立刻带兵援助他。”
谢镜渊缓缓点:“你们便照他说的做,出府之后立刻点齐兵马等泰安门外,本将军稍后便到。”
“是!”
两名统领领命之后,匆匆离开将军府。
楚熹年便躲屏风后面。见他们离去,从屏风后面走出:“子呢?”
谢镜渊道:“他如今被皇上留宫中,行走不便,昨日偷偷传消息来,确实与他们说的分毫不差。本将军倒真是低估周温臣,连亲生儿子的『性』命不顾,好一条忠心的狗。”
“未必是狗,而是无心无情。这种大多难得善终。”
今夜无月,仿佛是不忍目睹即将到来的一场厮杀。楚熹年走至门口,看向极殿方向,衣袍翻飞:“将军要去泰安门?我扮作亲兵,与将军一起去。”
谢镜渊看向他:“你不怕死?”
他说完又不等楚熹年回答,勾唇道:“哦,也是,本将军就没见你怕谁。我本不欲带你去,可又觉得一定要放皮子底下才安心,你便与我一同去吧。”
楚熹年盯着他看片刻,然后缓缓笑开:“谁说不怕,我若真不怕,又何必寸步不离的跟着将军。”
他其实有点怕谢镜渊死。
结局已经改到这一步,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谢镜渊的命。
谢镜渊仿佛看清他心底的想法,声音低沉道:“熹年,我不会重走父亲的旧路。他当年枉死泰安门,今夜我偏要领着兵马冲入极殿,将从高位狠狠拉下。”
隔多年,他第一次称呼谢壁为父亲。
原来有些事深埋心底,却并不代表忘却。只有今夜后,也许谢镜渊才可以重见日,才可以光明正大的活着。
净街鼓响遍后,京城陷入一片寂静。一队兵马却忽然举着火把,晋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出。他们街道中穿行,直奔皇宫而去。马蹄落青石板地面,发出一阵轰隆的震响。
晋王与常宗平带兵杀入朱雀门。
周温臣骑于马上,静静等候,身后数万禁军鸦雀无声。他远远瞧见火光冲,大批士兵骑马汹汹而来,赫然是宣虎营的。
周温臣没有像计划中样接应晋王入宫,而是对方震惊的目光中缓缓拔出长剑,然后直指前方,冰冷的吐出三字:“给我杀——!”
谢镜渊一身银甲,带领武德营与平骧营的六万兵马蛰伏泰安门外。他勒紧缰绳,敏锐嗅到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耳朵动动,依稀见杀声震。
楚熹年也穿着盔甲,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他见朱雀门方向火光冲,笑笑:“周温臣与晋王的马开始交战。”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枚信号弹嗖地一声冲上空,夜幕中炸开亮光——
是周温臣的求救信号。
谢镜渊掀掀皮,笑得蔫坏:“楚熹年,本将军还没带你看烟花呢,反正无事,慢慢瞧着吧。”
楚熹年唔一声,出声点评道:“周将军放的烟花甚是好看。”
他们存心看热闹,无论周温臣边怎么放信号,就是按兵不动。见烟花一支接一支的冲上夜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节。
周温臣共放二十二支信号弹,最后不知是不是放弃寻求援助,到后面就没动静。直到空渐渐『露』出一抹鱼肚白的候,前去探消息的才回来禀报。
“回将军,宣虎营七万马已被周温臣的禁军尽数击败擒拿!”
谢镜渊居高临下的看向他:“禁军伤亡如何?”
探子道:“伤亡惨重!”
周温臣虽有十万禁军,但因为另留一部分马守卫皇宫,对上宣虎营难免吃力,此战可谓两败俱伤。
谢镜渊与楚熹年对视一,一声令下,立刻带兵冲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