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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李星罗已经乘胜追击将左淮名从比武台上击落,只是他自己也伤势不轻,显然无法再继续比武。
李星罗不知是谁出的声音,只能忍着手腕疼痛,勉强抱拳行了一个四方礼:“晚辈李星罗,多谢高人指点!”
容宣只是看不惯左淮名出手阴毒,这才出言提醒。没想到李星罗运气不错,居然真的险胜一招。闻言笑了笑,并没有出声。
然而西凉使臣见左淮名从比武台上被击落,竟是恼羞成怒,完全将“厚颜无耻”四字贯彻到了极点。一名白发老者哗的从位置上起身,对着皇上行礼道:“陛下,李星罗受人指点才击败左淮名,此局怎能作数?!”
容宣闻言微微挑眉,心想这老头年纪一大把脸皮怎么这么厚,隔着帘子似笑非笑的出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阁下方才暗中出手,一枚碎石直击死穴,相比之下我不过出言指点几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一句话竟是直接挑破了西凉使臣刚才作弊的阴司。
周帝狠狠皱眉,显然也不喜这般手段。
姬凡心中狐疑更甚,起身走至围栏边,抬手将帘子微微掀起看向对面。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才那道出言指点的声音是从赵素厢房传出的,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容宣?
西凉民风一向彪悍,那使臣闻言竟是哗啦一声直接扯掉了帘子。他是名身材魁梧的白须老者,瞪眼看向太子的厢房那边:“无知小儿,不要藏头露尾,你有胆子下来与我打一场!”
容宣闻言微微倾身,往外瞥了眼,殊不知这个动作让对面的姬凡看清了他的容貌:“与你打一场?阁下口气如此之大,莫不是西凉赫赫有名的左丘年?”
那使臣冷笑一声:“老祖宗闭关已久,早已立誓不出西凉。你一个黄口小儿,怎配与他相比?!”
容宣心想原来如此,他就说嘛,左丘年堂堂一代剑宗,怎么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容正青听见有人骂自己儿子,心里不乐意了,闻言直接大笑出声:“那姓左的老头儿怕是走不动路没几年活头了吧,你既不是左丘年,那就快快滚回去,一品之下尽蝼蚁,你不配与我比试!”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心想这人好大的口气,光明正大嘲讽左家那位老祖宗活不长也就罢了,竟称一品下的人都是蝼蚁,实在张狂至极!
西凉使臣气得跳脚,也不顾说话的人并不是容宣,开口斥骂道:“那小子!你有种就下来与我比剑!”
容宣是靠嘴皮子吃饭的,比他老子更能气人,闻言吃惊反问道:“比贱?阁下竟然要与我比贱?那不必比了,自然是您更胜一筹,在下甘拜下风。”
在座的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顿时哄堂大笑。就连周帝与皇后都不由得莞尔一笑,连连摇头。
姬凡已经可以笃定说话的人就是容宣了,他哗一声拉开纱帐,目光如炬地看向对面。而容宣欣赏完西凉使臣被气得脸色发青的情景,唇角微勾,不紧不慢收回视线,恰好与姬凡对了个正着,身形不由得一顿。
坏了,姬凡怎么也在这里?
容宣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忽然一咯噔,莫名有种逛青楼被抓的心虚感。虽然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但确实明晃晃的出现了。他坐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姬凡无声眯眼,心中也在疑惑容宣为什么会与赵素厮混在一起。他情绪不明的看了容宣一眼,半晌后终于慢慢收手,放下了帘子,神思不属的坐回了原位。
浅色的纱帘隔绝了视线,使得对面的景物窥不真切。
容宣心想姬凡怎
么会来这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原著中烟年公主招亲之时,姬凡告病推辞,并未前来,怎么会在这里遇到?
赵素一直注意着容宣,见他陷入沉思,犹豫着出声询问道:“……容先生,你怎么了?”
细听声音比起刚才多了几分慎重与关切。
容宣闻言慢半拍回神,随后笑了笑:“无事,方才我们父子莽撞,给殿下添麻烦了。”
赵素连忙摇头:“先生哪里的话,我该谢过先生才是。”
仅凭刚才三言两语,赵素已然能断定容宣并不简单。她生平最敬有才之人,此刻态度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台下比武仍在继续。李星罗重伤,左淮名掉落擂台,二人同时离开。而此时诸国使臣也终于掀开底牌,纷纷派出了压箱底的高手,打眼一看竟没有一个是四品之下的。
太子也在不断派人上台,只是一人之力难与群狼相抵,麾下高手很快便都用尽,已经折得七七八八了。
现在擂台上只剩下了姜国的一名二品剑士。此人实力不俗,连挫数名高手,实在难缠。
容宣抿了口茶,心思全在对面厢房。只是他掀开帘子往外看了好几眼,姬凡那边偏偏半点动静也无,什么都瞧不真切。
就在此时,厢房外间忽然有人通报。一名身着盔甲的英武将军护送着一名模样娇俏的漂亮姑娘来了此处,面色为难的对赵素抱拳道:“太子殿下,烟年公主方才一直哭闹不休,娘娘无奈,只能命末将把她送来此处。”
而那名漂亮姑娘一见到赵素,立刻拎着裙摆挤到他身旁落座,笑眯眯小声叫了一句“皇兄”。赫然是公主赵烟年。
赵素对这个妹妹一向疼宠,闻言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又胡闹了,也罢,坐在此处玩会儿吧。”
语罢抬头看向那名男子:“有劳轩辕将军了,此处位置尚够,将军不如坐下一同来看比武。”
轩辕将军?
这四个字终于让容宣回过了神。他回头看向身旁,却见是一名身形魁梧,剑眉星目的英武男子,目光落在对方腰间的玄色佩剑上,心想这难道就是原著中被姬凡爱得要死要活的护国将军轩辕清?
《山河永寿》其实是一部大女主小说,讲述了主角赵素是如何女扮男装,以女子之身当上太子,最后在众人帮助下成功登基成为一代女帝的故事。
不过很可惜,这个女人心里没有爱情,她只有远大的抱负与家国。
姬凡爱轩辕清,轩辕清却爱赵素,这三人一直从头寡到结局,最后谁也没得到谁,堪称史上最虐三角恋。
根据原著剧情推断,轩辕清此时应该已经爱上了太子赵素,并在后期的夺嫡之争中心甘情愿帮她铲除对手,不是舔狗但胜似舔狗。
面对心上人的邀请,轩辕清自然不会拒绝,红着脸施礼道谢,一脸憨厚的在旁边落座:“多谢太子殿下。”
容宣只喜欢美男,不喜欢猛男,所以对轩辕清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他挑剔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不动声色打量着,然而细看半天也找不出任何闪光点。心想姬凡到底看上这货什么了,一副憨傻愚笨的模样,瞧着便不解风情。
容宣微微皱眉,不由得脑洞大开:姬凡今日来四方楼赴宴,该不会就是为了见轩辕清吧?
容宣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由得掀起帘子看向楼对面,目光莫名带了点兴师问罪的意味。姬凡干嘛一定要喜欢轩辕清,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原著的结局难道还不够惨?
燕凤臣正坐在椅子上抛杯子玩,忽然察觉到对面的视线,不由得出声提醒道:“殿下,对面有个人好像一直在瞪你。”
姬凡原
本在闭目养神,闻言直接睁开了眼。他走到围栏边掀起帘子,果不其然发现容宣正目光复杂的皱眉看向自己这边,面带谴责,活像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般。
姬凡攥住帘子的手不由得一紧,目光冷冷回望了过去。
容宣居然还敢瞪自己?!
他与赵素那帮人厮混在一起,自己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是先瞪上自己了?!
他们二人一句话未说,莫名其妙就开始僵持上了,空气中充满了硝烟味。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服谁,仿佛是为了比谁眼睛更大。
容宣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一会儿,然而下一秒肩上就忽然一沉,猝不及防被容正青抓了进去:“宣儿,现如今底下就剩那名姜国剑士了,你速速去将他从擂台打落!”
容正青并不知道赵烟年性子痴傻,只觉得这小姑娘颇为漂亮,与容宣倒是郎才女貌。他此言一出,赵素和纳兰春都目光灼灼的看了过来,显然也都希望容宣能去比武拔得头筹。
容宣却拒绝了:“我无意迎娶公主,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不过轩辕将军仪表堂堂,应当尚未娶亲,不如下去一试?”
轩辕清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不由得一惊。他喜欢赵素,怎么会去参加比武呢,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在下……在下……”
容宣想起他在原著里剑杀姬凡的结局心里就不大痛快,那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自己疼都来不及,他竟也舍得杀:“轩辕将军有妻室了?”
轩辕清一噎:“并无。”
容宣蔫坏:“那便是嫌弃公主不漂亮?”
轩辕清更不能接这个锅了:“不不不,公主貌若天仙!”
容宣反问:“那将军为何不愿下去比武?”
轩辕清有些恼怒:“你!”
赵烟年靠在赵素怀里,什么也听不懂,一双眼黑白分明,懵懂而又干净。她抱着一个果盘,不知道容宣和轩辕清为什么会吵起来,往他们一人怀里放了一个橘子,像哄小孩似的道:“别吵了别吵了,一起吃果子。”
赵素并不知道轩辕清喜欢自己,不知不觉竟是被容宣带偏了思路。她拱手,对着轩辕清正肃一礼,出声恳求道:“轩辕将军,烟年性子单纯,我实在不舍让她远嫁。还请将军助素一臂之力,赢得比武。将军倘若不愿迎娶烟年,事后我自有办法让将军避开婚事。”
总而言之,这次比武绝不能让异国之人拔得头筹。
轩辕清连汗都急出来了,却又不舍得拒绝赵素。最后眼见那姜国剑士已经快赢得比武,咬咬牙道了一声“也罢”,脚踩栏杆,直接飞身跃到了比武台上。
“在下轩辕清,请阁下赐教!”
周帝瞧见轩辕清上去,狐疑唔了一声:“轩辕将军怎么也来凑热闹了,朕竟是没看出来他对公主有意,早说出来朕不就给他们赐婚了,何必闹这一出。”
他倒是颇为宠信轩辕清。
皇后闻氏身子素来不好,用帕子掩唇低咳了两声道:“轩辕将军乃是二品剑,除非来了一品宗师,否则难遇敌手,陛下放心吧。”
台下已经开打了,他们二人势均力敌,招式也更为凶猛。
姬凡眯眼注视着台下二人,发现轩辕清这个名字莫名有些耳熟,细看片刻才发现是入周当日,曾解自己于危困之中的那位将军。
他心无波澜,安静如昔,只浅浅生出了几分感激。好似湖面飘萍,无根无源,风一吹便散尽了。
姬凡注意着台下时,容宣也在注意着他。眼见姬凡目不转睛盯着轩辕清,心想对方赴宴果然是为了看心上人的,真被自己猜对了。
容宣心底不大平静。他把纳兰春手里的折扇借来,面无表情用力扇了两下,然而火气还未散,只听台下一声惊呼,轩辕清竟是被打落了擂台。
纳兰春一惊:“轩辕将军怎么会输?!”
容宣抿了口茶,淡淡出声:“他本就无意赢,自然难胜。”
比武重在全神贯注。轩辕清无意赢得比武,心有杂念,打起来难免束手束脚,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被打落擂台倒也不奇怪。
啧,姬凡到底喜欢他什么?
赵素脸色白了白,无意识攥紧赵烟年的手,正忧虑万分,耳畔忽而响起了一道平静的声音:“我可以上台去将那人击落,不过婚事却是万万不可的。”
赵素循声看去,却见说话的人竟是容宣,连忙出声道:“先生若能出手相助,赵素无论如何都欠先生一个人情。至于婚事,先生若无意迎娶,赵素自然不敢相逼,有无数种法子可以避过。”
容宣得了他的应允,直接掀开帘子飞身跃下比武台。众人只见一白衣公子翩然而至,清俊神秀,气度不俗,乃众人之冠。声音一出,竟是先前指点李星罗、把西凉使臣气得跳脚的那位“高人”:
“在下漳州容宣,请阁下赐教。”
姬凡没想到容宣竟会上台比武,面色冷凝,心中平白升起一股野火,指尖攥紧,险些将帘子扯下来:这个混账王八蛋上去做什么,难道想娶公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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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宣当然不是为了娶公主,只是轩辕清难得出丑,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向姬凡展示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优质男子”。免得对方眼瞎,错把鱼目当珍珠。再则那傻公主也怪可怜的,帮一帮也无妨。
周帝原本在为轩辕清被击落比武台感到不虞,眼见容宣上台,不由得满意点头。他求仙问道,向往长生,就喜欢那种白白净净仙气飘飘的人。
随着比武锣声一响,那姜国剑士直接朝着容宣刺了过去。他本以为这个小白脸没什么本事,但没想到一出手竟是二品境的功力。而且对方似乎能看透人心,每每都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招数,实在防不胜防。
台下叫好声一片,觉得这二人过招实在精彩。
容宣身集百家所长,招式让对方完全琢磨不透,角度刁钻,奇巧万分。那姜国剑士不防,膝盖挨了他一记“刻舟求剑”,紧接着脖颈被木剑横击,又挨了一招“仙人指月”,最后头昏脑涨,被容宣一脚踢下了擂台。
“好!打得好!”
“精彩精彩,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周围叫好声一片。轩辕清站在台下,不免面色羞愧。
姬凡见状拍栏,冷冷出声:“凤臣!”
燕凤臣下意识抬头,一脸茫然:“殿下?”
姬凡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喜怒难辨:“去,将那白衣男子给我击下擂台。”
燕凤臣只是贪吃,又不傻,闻言连连摆手,嗖一声后退躲了个老远:“不行不行,赢了岂不是要娶公主,我不要。”
姬凡瞥了他一眼:“为何不要?”
燕凤臣靠着柱子害羞摇头,扭扭捏捏道:“殿下,我还小……义父说女色误人,不让我娶亲。”
姬凡眯眼:“你义父说了不算,孤说了才算。去,你若能胜了他,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孤再不拦你。”
话音未落,燕凤臣眼睛一亮,一个鹞子翻身直接跃出厢房,轻巧利落地站在了比武台上。他二话不说,照着容宣就是一记连环腿,同时木剑劈刺,想要将他打落擂台。
容宣心想怎么又来一个,只能迎了上去。燕凤臣虽是武学奇才,可架不
住性子单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很快就被容宣发现弱点,将他耍得团团转。
眼见燕凤臣势弱,姬凡一把掀开帘子,皱了皱眉,竟是直接飞身跃了下去。他手持木剑,有破风之势,招式灵巧好似游龙,在比武台上与容宣缠斗在一起,一时胜负难分。
众人眼见燕太子下台,齐齐惊呼出声,心想这算个什么事儿啊,难道他也想娶公主不成?!
然而这还不算完,容正青眼见对方两个打一个,欺负自家儿子,哪里忍得下去。他也跟着跃下高台,一掌直接击中姬凡胸口,将对方打退三步。待看见姬凡眉心一点朱砂,不由得哈哈大笑:“原来是卿子,生得倒比姑娘还俊,只是比武之道讲究光明磊落,二打一也未免太过不公。”
容宣没料到容正青会忽然出手,急急叫了一声“住手”,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姬凡已经捂着胸口,面色苍白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场面顿时乱了套。
容宣下意识上前,一把攥住姬凡的手问道:“你怎么样了?!”
姬凡方才根本没尽全力,只想把容宣从擂台上逼下去。猝不及防挨了容正青一掌,气血翻涌,冷汗涔涔,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阴沉沉看了容宣一眼,直接把手抽了回来。
周帝也从位置上站起了身。他看着擂台上的四个人,急得拍桌皱眉:“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姬凡,你素来温良规矩,怎么也跟着上去凑热闹!”
周帝对姬凡并没有什么提防之心,相反,他倒是挺喜欢这个进退懂礼的后辈子侄。再则姬凡乃是卿子,又不能娶亲,上台做什么!
姬凡也知道自己莽撞了。他擦掉嘴角血迹,朝着上方拱手失礼,一番话得体而又不失礼数:“陛下有所不知,我见这位容公子招式漂亮,一时技痒想切磋一二,竟是忘了规矩,还望陛下勿怪。”
周帝本也没想罚他,闻言摆了摆手:“其余比武之人皆已落败,现在场上只剩你们四人,该如何分辨啊?”
姬凡是卿子,自然不做数。他垂眸掩去眼底情绪,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后退了一步。
姬凡出局。
容正青无意参加比武,纯粹是来帮场子的,也跟着后退了一步,示意自己退出。
容正青出局。
现在场上只剩下燕凤臣和容宣。容宣见那小子傻愣愣,当即猜出他是韩啸云的义子,原著中心眼不坏,是个实诚人。再加上燕凤臣陪姬凡做质,需久留盛京,竟是个再适合不过的驸马人选。
容宣眼睛一亮,思索一瞬,也跟着后退了一步。
周帝见状疑惑嗯了一声,所有比武者中,他最看好的就是容宣。长相得体,武功也不俗,怎么忽然退出了:“容宣,方才比武之时你略占上风,不如朕将公主嫁与你可好?”
容宣没想到周帝居然盯上了自己。他闻言故作惊讶,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姬凡:“啊?娶公主?在下还以为是这位燕太子在比武招亲呢,原来竟是烟年公主吗?”
言外之意,他想娶的是姬凡太子,而不是烟年公主。装傻充愣,竟不知是不是在故意调戏。
姬凡闻言脸上一热,瞪了容宣一眼,心想这人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周帝看在容宣剑术不俗的份上,竟也没有过多苛责,反而觉得颇有意思,只虎着脸轻斥了一句胡闹:“烟年公主比武招亲,周国人尽皆知,和燕太子又有什么关系。罢了罢了,你既无意迎娶便退下吧,你身旁的那名男子是……?”
姬凡出声解释:“回禀陛下,此人名唤燕凤臣,乃我燕国少将军,韩大将军的义子。”
现在场上就剩燕凤臣一人,周帝是
断然不会给他机会推辞了。他也曾听过燕凤臣少年天才的名声,闻言仔细端详一番,觉得才貌胆识都是上佳,倒也配得上。拂袖一挥,竟是直接拍板定案了:“来人,传朕旨意,燕凤臣少年英才,四方楼内力挫群雄,当拔头筹。今日朕将公主下嫁,即日完婚,速速命人进宫禀报太皇太后!”
燕凤臣闻言缓缓瞪大眼睛,人都傻了:“???”
他还未来得及反驳,宫里便来了一群女官,一口一个“驸马爷”,直接把他架上了马车。
比武就此结束。姬凡看也未看容宣,转身拂袖离去。他坐上马车,捂着闷痛不已的心口,冷冷出声道:“去别苑。”
侍从犹豫了一瞬:“殿下,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
姬凡咽下喉中腥甜,眉头紧皱,声音沉沉:“不必,速回别苑。”
此时天色已然擦黑,外间一片朦朦胧胧的蓝。容宣眼见姬凡转身离去,便要跟上,谁知却被容正青拦住:“你做什么?”
容宣急匆匆道:“爹,我去接娘,你先回客栈等我吧。”
语罢直接出了四方楼,轻功纵跃间追上姬凡的马车,趁车夫不备直接从帘子里钻了进去。
姬凡瞧见有人进来,心中一惊,下意识坐直身形,结果因为牵扯到伤势又白着脸跌坐了回去,不由得闷哼出声。
容宣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没事吧?”
容正青下手没轻没重,容宣真怕他把姬凡打出个好歹来。
姬凡一见是容宣,神情冷若冰霜:“你来做什么,娶你的公主去,莫不是见我搅了你的局,想来找我算账?”
语气冷冷,细听有些酸溜溜的。
容宣强行与他挤坐一处,眉头紧蹙:“谁说我想娶公主了,你的伤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
语罢攥住姬凡的手腕,直接扯开他的衣服想看伤势。姬凡挣扎不肯,苍白的面色浮起两抹胭脂色,死死攥住衣襟不肯松手:“不用你管,你不是盼着我死么,正如了你的意。”
容宣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谁盼着他死了:“打你的是我父亲,又不是我,你怪我做什么?”
姬凡背对着容宣,就是不肯给他看,驾车的马夫听见动静,不由得问了一句:“殿下,怎么了?”
姬凡隔着帘子瞪了他一眼,冷冷斥道:“驾你的车!”
活像吃了炮仗。
容宣实在担心他的伤势,犹豫一瞬,不知怎么,鬼使神差从后面将姬凡抱进了怀里。双手落在他腰间,想解开他的腰带,低声道:“你就算有什么气,也不该拿身体开玩笑,让我看看你的伤,有什么账待会儿再一起算。”
姬凡忽然被他抱住,身形不由得一僵,想推开他:“容宣,你又放肆。”
哪家卿子会任由男人这么搂搂抱抱。
容宣却偏不让他如意,反而将姬凡抱得更紧了。指尖探入衣襟,三两下就将外袍扒了开来,露出一片精壮白皙的胸膛和两点殷红朱果。心口处有一片紫印,赫然是被容正青打伤的。
容宣微微皱眉:“都打成这样了,还倔?”
姬凡抿唇不吭声,扭过了头去。直到容宣修长带着薄茧的手忽然落在他胸口,这才警惕一把按住:“你做什么?”
容宣笑了笑:“做什么?自然是替你揉伤口,不过你若觉得我在耍流氓,那自然也是随你。”
容宣也被容正青打过,经验丰富,淤血必须揉散了才好的快。不然堆积在胸口,几天都喘不上气。
姬凡觉得容宣就是在耍流氓,薄唇紧抿:“用不着你揉。”
容宣淡淡挑眉:“用不
着我揉?太子殿下莫不是想叫轩辕将军来替你看伤势不成?也罢,我是好心当做驴肝肺,白费心了。”
语罢竟是直接松开姬凡,真的不管他了。
姬凡不防他态度古怪,不由得愣了一瞬,连生气都忘了:“什么轩辕将军?”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容宣吃错了什么药,硬要扯在一起。
容宣瞥了他一眼:“自然是护国将军轩辕清。燕太子对他敬重万分,想必是只信得过他。我是下流无耻,他是正人君子,你找他给你看伤吧。”
语罢竟是打算直接离开。
姬凡见状心中一紧,下意识坐直了身形。他脸色青白变幻,语气阴沉道:“容宣,你今日若敢走出半步,后果自负——”
容宣闻言脚步一顿,轻笑一声,竟是直接坐了回去:“走?我自然不走,太子殿下总得让我把母亲接回来不是。”
原来只是为了他母亲……
姬凡闻言不知为何,心忽然凉了一截。他衣衫不整,面色苍白地靠着车壁,指尖紧捂住胸口伤势,不由得闭了闭眼。
是了,容宣来找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藏了他母亲,难道还能是因为别的不成……
说不定对方压根就不愿与自己缠在一起,否则刚才也不会上台比武,招选驸马。
姬凡是七窍玲珑心之人,聪明归聪明,这种人往往却又喜欢多思多虑。他一时钻了死胡同,气血翻涌,再加上马车颠簸,竟是又吐了口血出来。
看来一品高手的掌力绝非旁人能抵。
容宣原本一言不发,冷不丁看见姬凡吐了口血,瞳孔微缩,连生气都忘了,连忙上前问道:“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找大夫?”
姬凡不说话,闭目咽下喉中腥甜,沙哑着嗓子道:“你母亲就在别苑,一会儿带她自行离去,我治好她的眼疾,就算还了你当日的恩,日后两不相欠。”
他分明是在说赌气的话。
容宣原本想随了他的意,但见姬凡面白如纸,又有些不忍心。他静默一瞬,轻轻伸手把姬凡的脸掰了过来,低声问道:“我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你真要我走?”
姬凡喉咙堵得厉害,莫名酸涩,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容宣坐得离他近了点,试探性伸手把姬凡拉入怀里,对方轻微挣扎了一瞬,便没了动作:“我如果想娶公主,刚才就答应了,何必拒绝皇上。我不过瞧着她痴傻可怜,出手相帮罢了。”
容宣按住姬凡挣扎的动作,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我父亲并非有意伤你,你何必与我置气。我一见你受伤,便立刻赶来看你,还不是怕你出事?”
姬凡自幼丧母,不得燕帝喜爱,在太后膝下长大,可谓遍尝人情冷暖。他也不知怎么了,眼见容宣昨夜说倾慕自己,今日便上台招亲,连脑子都气糊涂了。现在冷静下来,才觉不该,却又拉不下脸来致歉。
容宣一瞧姬凡不出声,心中就猜到了几分,修长的指尖探入他衣襟,用内力替他揉散胸口的淤血,在耳畔低声叹道:“殿下如此美人,我怎么舍得让轩辕清那个莽汉来,自然只能我来揉,换了旁人一概不行。”
姬凡挣扎不得,被容宣弄得面红耳赤。他闻言睫毛微颤,抬眼看向容宣,面颊绯红,眼尾狭长,平白带了一分妖冶之气:“你无缘无故攀扯轩辕清做什么,我与他从无深交,你莫不是吃错了药?”
容宣挑了挑眉,心想原来还不熟啊。他睨着姬凡光洁的额头,上有朱砂一点,恰如雪中胭脂色。莫名想起昨夜那一吻。他心中悸动,鬼使神差低头吻了那朱砂痣一下,声音低沉模糊道:“那殿下就当我吃错药了吧……”
他
也觉得自己吃错了药,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
姬凡察觉到眉心温热,身形不由得一顿。他悄无声息抬手扣住容宣的后颈,下巴微抬,目光紧盯着对方,精致的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容宣,你又在放肆……”
声音低沉甜腻,像勾子一样。
容宣心跳漏了一拍,给他揉伤口的手也不自觉移向了别处。他俯身靠近姬凡耳畔,勾唇低笑道:“我还可以再放肆一点,殿下想瞧吗……”
作者有话要说:妇女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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