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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莫斯科餐厅的大厅内,梁进才一眼就看见推门而入的王顺和,他站起身,招了招手,王顺和也看到了招手的梁进才,快步走向他。
“老王,那个厂子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不等王顺和落座,梁进才就问了出来。
王顺和想了想,今天上午,张川这个刺儿头并没有来找他汇报,那就证明事情应该没出什么岔子。他拍着胸脯保证,这两天一定会把江老头抓捕归案。
梁进才这才放下心来,与王顺和两人边吃边聊,唾沫横飞的YY着,一个演黑脸,一个扮白脸,情景再现的拿到了服装厂的控制权和财务权。
两人又加了一瓶红酒喝完,梁进才兴奋的提出要提前庆祝一下,又要了啤酒和几个老莫的硬菜。
他心里盘算着,江家工厂可是个名副其实的会下蛋的金鸡,今天必须招待好王顺和,能不能拍唬住那两个老东西全靠老王了。如果顺利的把江家的工厂搞下来,这家厂子应该比其他的买卖都挣钱。
他对王顺和说着服装厂一年至少有七、八万的纯利,讨论着将来的分成的比例,两人在不知不觉中都喝多了。
吃完饭,紧张了这么多天的梁进才特别想放松一下。
这个年代还没有洗头房,按摩院,洗脚坊什么的,也没有卡拉oK,酒吧,小公主之流,他们能怎么办?
小董?酒精上头的梁进才倒是很想去找小董主任,昨天他就没去找这小娘们,有点想了。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行,小董正在上班,再说,梁进才现在还不准备把小董分享给王顺和。
他在脑子迅速搜索着人选,嗯,就是她吧,小狐狸。工厂的事儿也是她给提的醒儿,眼见着工厂就要到手了,找她乐呵乐呵去。
梁进才看了看表,用餐厅的电话给胡杉杉的单位打了过去,听到电话那头胡杉杉答应马上回家后,梁进才冲着王顺和眨了眨眼睛。
色心大起的王顺和也笑眯眯的也跟着梁进才,两人醉醺醺的直奔万泉河庄的胡杉杉家。
镜头拉回到前一天,从江家出来的花猴儿像打了鸡血一样,对那七说先不卖货了,他要去盯姓梁的,那七回头望着江家的大门,心里翻起滔天的浪花。
江老头的这个外孙女真是又狠又细致,那七自认为比不上她,自己哥儿俩这次是撞上门的要去给人家当枪使。
他现在敢拍着胸脯对伟人保证,江家这个小丫头早就在算计梁进才了,相机胶卷,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就算自己不撞上去,保不齐这丫头也会让谁去干这种缺德事儿呢。
他叹了口气,可是,谁让花猴儿家破人亡了呢?花猴儿不出这口气,他能憋屈死。算了,为了兄弟,当枪使就当枪使吧。
再说小江也同意给补偿,小江同意给今后的拿货价,一律按一级代理商的价格走。
那七心里默算了一下,小江说的价格比现在的拿货价又便宜了15%呀。
可别小看这15%,零售出来那可都是大把的钱呐。如果不零卖,哥儿俩专心搞批发的话,就花之雯这衣服往外批,多少人抢着?一件衣服就算挣5%,一年下来,哥儿俩要赚翻了,万元户算个屁呀。
那七咬了咬后槽牙牙:干,必须干,还必须得干的漂亮。
他摸了摸斜挎在身上的一架红梅牌照相机,又摸了摸兜里的两卷胶卷,踏实的和花猴儿向家走。
花猴儿倒是没像那七那样计算衣服的批发价,他一门心思的要把梁进才从天上打落到地下。
他心下早有猜测,但他一直不敢去深想。娘死了,爹又进去了,姐姐跳楼了,一家人的悲惨的结局,肯定是和这个姓梁的脱不了干系。
媳妇曾经偷偷说过,大姐可能是被人强暴过。
大姐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是送她去医院检查的时候,见到男人,脸上的表情会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疯狂的流泪。
花猴儿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欺负自己大姐的人。
兴奋的半宿没睡着觉,第二天一大早五点半,花猴儿就又像打了鸡血一样,早早的起床了。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妻子,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下了床,给煤炉子添了煤,才关上门,去了小厨房。
他先从咸菜缸里捞出来一个大些的咸菜疙瘩,细细的切成丝,放凉水里泡上。
花猴看了看笸箩,还剩五个鸡蛋,他拿出两个鸡蛋放进锅里,倒上水,又在锅里架了一个篦子,点火,熥了八个二合面的饼子。
从窗外拿了一根冻葱进来,剥去外皮,把冻葱斜刀切成片,把咸菜丝用水又洗了两遍,攥干水份放进冻葱的大海碗里,倒上点醋,放了一小久辣椒面儿,点了两滴香油,拌了拌,又捏起一根咸菜丝尝了尝,嗯,就是这个味儿。
花猴儿又拿出笤帚,把院子扫了一遍,才进厨房把火灭了。
花猴儿媳妇这时也披着棉衣出来了,她急急忙忙的跑去隔间,伺候花猴儿的大姐洗漱拉尿,孩子们的房间里也有响动。
自己媳妇不容易呀,福没享一天,跟着自己倒受了不少罪。
花猴儿咬咬牙,还是要多挣钱,等有了自己的房子,再从媳妇老家找个人来帮忙照顾大姐,媳妇也能缓口气。
他在窗外对媳妇交待了一声要早点出去,听到媳妇叮嘱:多穿点,带上热水,早点回家之类的话后,他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进了厨房,忍着烫,拿了两个二合面的饼子,就着棒子面粥和咸菜,呼噜呼噜的吃完饭,抹抹嘴,把碗放进盆里,拿了一个破旧的军用水壶,往里灌了点热水,揣怀里就匆匆去了后院。
后院里,那七也起床了,他正在屋里捧着一碗粥,吃着半个抹了酱豆腐的二合面饼子,见花猴儿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嘀咕道:“怎么穿成这样?”
花猴儿:“不是要盯人吗?穿的太好了怕被注意。”
那七撇撇嘴,习惯性的问了句:“吃了吗?在这儿吃点?”
花猴儿拍拍肚子:“七哥,吃了。”说完,朝那七努努嘴。
那七白了他一眼,几口吃完手里的饼子,又呼噜呼噜几口吞了粥,把碗放桌上 ,一抹嘴喊道:“奶,我走了。”
说完,起身带着花猴回了自己屋,收拾了东西,背起挎包就出门了。
梁进才和王顺和在莫斯科餐厅里吃大餐的时候,又冷又饿的花猴儿正在老莫餐厅外的车棚里被人盘问。
“你有钱吗,就你这样?还敢说是来吃饭的?是不是来偷东西的?”穿一身呢子大衣的门童眼神不屑的上下打量着花猴儿。
花猴儿气的脸涨的通红,他哆嗦着手就伸进怀里,掏出一把大团结,扬了扬:“用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没钱?”
门童眨了眨眼睛,没错,确实是大团结。
他又上下打量花猴几眼,这人瘦的,来个六级风就能吹跑,一身破旧的蓝黑色棉衣裤,前襟和袄袖子上的油亮锃亮,怎么看怎么不像在正经单位上班的人。
门童脑子里仿佛打开了一扇窗,是贼,这人肯定是贼。
刚从国营饭店买了热包子回来的那七,远远的望见正在和花猴儿挣蹦的门童,心道坏了,他紧蹬了几下车,来到车棚。
正巧听到门童说:“你别和我说什么是来吃饭的,你是来偷东西的吧?走,和我去派出所。”
那七停下车,喊了一声:“小弟,跟我去饭店吃吧,咱不吃老莫儿了。”
门童闻言看向那七,那七笑着指了指自己脑袋对门童说:“我兄弟,这儿有点毛病,昨天听邻居说老莫儿,今儿个就非要来这里吃饭,这不,一早就跑了,我中午回家,我妈才告诉我。”
说完,他停好自行车,走过去,对花猴儿使了个眼色:“走,跟哥去吃烤鸭。”
门童见那七挎着一个相机包,前面的车篮子里放着一个鼓鼓的帆布包,身上穿着件时兴的羽绒服,戴着个皮帽子像个国家干部。
再看花猴儿,正用袖子擦冻出来的鼻涕呢,门童释然了,这些年,脑子不好的人太多了,他有点可怜这个国家干部,说:“同志,他脑子不好就看紧了点,万一再跑出来打人,您不是得赔钱?”
那七点头称笑:“是,是,您说的对。”
说罢,佯装踢了花猴儿一脚:“快点,跟哥走,哥带你吃烤鸭去。”
花猴也装出傻兮兮的样子,掏出车钥匙,开了锁,和那七一前一后骑着自行车出了车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