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七回 儿子的威胁

灵竹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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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并未拒绝,而是讲了这么一个条件,他给了弘历一丝希望,却又没有确切的应承,不论弘历再说什么,雍正都是那句话,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议。

    弘历拳头紧攥,满心忿然,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就此罢休。只因他很清楚皇阿玛的脾气,万一他们父子闹得太僵,皇帝一气之下直接将玉珊的后路堵死,那便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

    退而求其次,是弘历唯一的选择。

    回府后的弘历闷闷不乐,情绪异常低落,就连玉珊亲自给他炖的乌鸡汤他都没什么食欲,只嘱咐她往后不要再下厨,有了身孕合该多休息。

    “我才两个月,行动利索,与平常无异,偶尔做顿饭累不着,你别把我想得太虚弱。倒是你,为何无精打采的?”

    联想到他最近一直在参与军情的商讨,苏玉珊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可是为军情所烦扰?准噶尔那边出了什么事吗?嘉凤他还好吧?”

    “额驸打了胜仗,噶尔丹策零溃不成军,落荒而逃,我军还在继续搜索噶尔丹策零的下落,嘉凤一切安好,不出意外的话,近几个月就能回京。”

    自从两年前弟弟去了准噶尔之后,苏玉珊一直都在关注着战况,乍闻胜利的消息,她不由感慨丛生,“这一仗打了五年,终于得胜,着实不易啊!嘉凤总算能回来跟芸宁团聚了!”然而苏玉珊奇怪的是,

    “这可是大喜事,怎的你却愁眉苦脸呢?”

    “我正是看皇阿玛心情好,才特意选在今日跟他说想给你晋位分,毕竟我如今已是宝亲王,可以同时拥有三位侧福晋,可皇阿玛居然还不同意!”

    不消多问,苏玉珊已然猜出因由,“八成还是因为我汉人的身份吧?”

    烦闷的怅叹了一声,弘历恼嗤道:“皇阿玛只会拿这个说事儿,当初他说苏家无人在仕途,后来你的哥哥弟弟都入了仕途,且官职不低,嘉凤还上阵杀敌,表现英勇。现在他又说当初齐妃是生了三个儿子才被晋位侧福晋,你怀的这胎如果还是男孩,方能晋位。”

    “要是女孩就不给晋了?”苏玉珊忽觉好笑,“皇上这是变着法儿的拒绝呢!即便明年我真的生下男婴,估摸着他又会找其他的理由。”

    这也正是弘历所担心的,他总觉得皇阿玛这话只是托辞,说好的君无戏言,可皇阿玛却一再推托,使得弘历对他越发失望,

    “我要这王位有何用?即使封了王爵,自己的侧福晋还是不能做主,我已经二十三了,家事还得由皇阿玛管制,这日子过得真没劲儿!”

    他越想越恼火,?没什么胃口,干脆自斟自饮,借酒浇愁。玉珊想陪他,只可惜她有了身孕,不能饮酒,遂温然柔笑,劝他不要放在心上,

    “那就等明年生下孩子再说吧!成不成但看天意,我不强求。至少在这一年里,皇上应该不至于再逼你娶侧福晋。”

    “不娶,这回坚决不娶了!他都不肯如我的意,我也不会再如他的意。”弘历这回是铁了心,这第三个侧福晋的位置必须留给玉珊,绝不会给其他人!

    “你的心意我明白,晋位之事顺其自然即可,我不希望这事儿影响到你的心情。你合该笑一笑,多吃些菜,你这样板着脸,我如何安心嘛?”

    苏玉珊好言哄劝着,还亲自给他夹菜,希望他别给自个儿那么大的压力。

    侧福晋一事他说了很多年,每回都满怀期待,却一次次的失望,弘历只觉对不住玉珊,可她非但不怪他,反倒温言软语的安慰他,弘历心下感动,也就没再提此事,以免玉珊为他担忧。

    后来得空时,苏玉珊差云松将嘉凤即将回京的消息告知何芸宁。

    何芸宁惊喜万分,开始期待着嘉凤的归期。

    且说弘历成为宝亲王之后,府中最为开心的并非妤瑛,妤瑛一早就知道弘历是要做皇帝的人,亲王爵位对她而言是意料之中的,并无惊喜可言。

    真正在意此事的,其实是富察格格。

    这些年来,弘历没怎么纳新人入府,金氏去后,他的女人越来越少。

    富察格格的阿玛虽不如高琇雯的父亲官职高,但她是满洲女子,家世比其他人要优越。

    眼下弘历成了亲王,必然会有三个侧福晋,妤瑛认为富察格格有这个资历,富察格格也觉得应该轮到她,但她还是有些担忧,

    “四爷肯定偏心于苏格格,听闻皇上说了,苏格格这胎若是男婴,就让她做侧福晋。”

    “她若是女婴,你不就有机会了吗?”

    福晋的话给了富察格格一丝希望,可苏玉珊的身孕才三个多月,谁也不晓得她怀的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

    富察格格查过清宫表,上头预测苏玉珊这胎会是男孩,一旦她诞下小阿哥,雍正帝一高兴,晋她为弘历的侧福晋,那富察格格就彻底失去了希望!

    该如何扭转局面,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倚云阁中,闲来无事,秋茶会打听府中的闲事,转述给主子,用以打发寂寥的光阴。

    “奴婢听说,富察格格这会子正惆怅呢!”

    “哦?”蓝容正在染凤仙花,听闻这话,不觉好笑,“四爷又不宠她,她只管安生过日子即可,有什么可愁的?”

    “她愁着如何能晋位……”秋茶将听来的话绘声绘色的复述了一遍。

    蓝容听罢,哼笑出声,“原来她想阻止苏玉珊生儿子啊!这还不简单?”

    秋茶手微顿,眸间写满了好奇,“主子您有法子?”

    略一思量,蓝容招了招手,秋茶将手中的凤仙花放于瓷盅之内,而后行至主子身侧,附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