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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圣阁会将你的理论，随机发给十位已经达到出圣境界的修士识海之中。”
“将由他们对你的出圣理论提出评判，对其是否足以成圣，进行分析。”
“他们若是在十日之内感到不满，会进入出圣阁与你辩驳。但是辩驳之时，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相貌，也感受不到灵力气息，是完全匿名的。”
“辩驳胜利的一方有奖励，失败的一方有惩罚。”
“若你在十日内，无人提出质疑，或者驳倒了所有的质疑，便出圣成功。”
“否则，算失败一次。出圣阁会再将你的理论发给另外十名修士，再做‘验圣’。若你还是失败，便突破失败了。”
“由于你正在参加卑今试，外部时间几乎停滞，所以理论将随机发给十名旁观卑今试的修士。”
朱萧索看着一排排的光幕文字，感到十分无奈。
尤其是“完全匿名”这四个字。
因为他在卑今试之中，所以唯有卑今试之内的修士可以验证他的理论。
而整个卑今试里，只有他一人在出圣阁中。
但凡有人拿到了出圣境的理论，便知道是他提出的。
所以，匿名便是单方面的匿名。
别人知道他，他不清楚别人。
朱萧索觉得不太公平。
但他又没法提出反驳。
他再强，也不可能强得过出圣阁的机制。
只能坐在出圣阁内，静待其余修士来出圣阁找他辩论。
朱萧索等了许久，都没有人进入出圣阁。
百无聊赖，总要做点什么。
出圣阁的门已经关死，他无法离开。
只得静心凝神打坐，让自己心神放松，感受着洗经伐髓之后的体质。
不得不说，他现在的体质，有点奇怪。
不仅施放的法术没有灵光，就连体内的灵力也失去了颜色。
若不是能够感受到灵力还在血脉之中涌动，他甚至以为自己重新变成了凡人。
“这算是什么体质呢？大象无形？”
朱萧索对于此世的修炼之事了解不深。
估计程前隆这种见多识广又资质过人的老东西，能够解析一二？
可以问问程前隆。
毕竟现在有杨大婶傍身，返本境的程前隆，奈何不了他。
在出圣阁之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但是他大致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
在出圣阁独自相处的几日里，是朱萧索难得的清闲时间。
他想了很多事，回忆了很多人。
有些人，都已经快要被记忆的风沙掩埋，结果又被朱萧索重新拎了出来。
从凡人一路走到现在，朱萧索的经历不可谓不丰富。
而这些经历，也在他的心中，日久弥香。
大概过去了九日多的时间，终于有人进入了出圣阁。
一团灰雾之中，出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朱萧索，我要与你进行辩驳。”
朱萧索撇了撇嘴角。
明明是匿名。
直接叫自己的名字。
装都懒得装。
朱萧索站起身：“你有什么问题？”
“我认为，你的理论……”
这时，又有一团灰色烟雾出现：“朱萧索，我不支持你出圣！”
又来一个？
“哦，先来后到，你排他后边。我和他聊完了，你再说。”
朱萧索冲着第一团烟雾说道：“你继续讲吧。”
“你的理论，不足以出圣。”
“为什么？”
“因为你的理论，与之前许多人的理论相违背。无数人的出圣理论，是建立在光沿直线传播的基础上。你却说光不沿直线传播。”
“如果你是对的，那岂不是其他人都是错的？那么多人的理论都出圣成功了，不可能存在问题。”
“所以我认为，是你的理论存在漏洞，我不同意你出圣。”
朱萧索笑道：“你这就不讲理了。他们的理论通过了出圣阁的‘验真’，我的理论也通过了出圣阁‘验真’。既然都通过了‘验真’，那你凭什么说，我的理论有问题呢？”
“你可能以某种方式，影响了出圣阁的判断，导致错误地通过了你这歪理邪说的‘验真’……”
“砰——”
这个人话还没说完，烟雾便炸开，忽然消失不见。
出圣阁内的光幕再次浮现出了字句。
“出圣阁的验真，绝对公正，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影响。”
“质疑出圣阁，毫无根据，提出辩论者失败，不得再进入出圣阁进行辩论。修为下跌三重。”
“朱萧索，辩论成功，赐一门法术。”
朱萧索立刻感到自己的脑中出现了一篇法术。
漂浮于体内的灵海之上，如同日月高悬，让朱萧索感到十分诡异。
他闭目查看着那篇法术，当读完一遍，完全记住之后，那篇法术又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让朱萧索如烛火见皓日，只能赞叹其神奇玄妙。
《风雪夜归人》。
朱萧索不知这是什么级别的法术。
绝学？神通？
既然是出圣阁送给他的，应当品级不错。
另一团灰雾见到前一人失败，还跌落修为，一下子有些犹豫。
朱萧索看在眼里，嘴角上扬。
进来辩论，赢了奖励，输了惩罚，这可真是太好了。
一来修士进入出圣阁之前，会好好思虑一番得失。
二来也能威慑其他修士。
这团灰雾说道：“我若放弃辩论，可否免受惩罚？”
光幕回答了他的问题：
“可以放弃，不会被惩罚，但不能再进入此次的出圣阁。”
“好，我知道了。告辞。”
这团灰雾也随之消失。
朱萧索继续静坐。
他记得归云风说过，一般没有修士会进入出圣阁辩驳。
因为出圣阁一旦通过“验真”，这个理论就很难被驳倒。
但他却接连见到两人，着实有些奇怪。
难道是因为威胁到了他们的理论？
会不会还有人再进来辩论？
朱萧又等了许久，却再无人提出异议。
他立刻想明白了。
虽然他不知道是谁进入的出圣阁，但是外面旁观的修士们是能看到，谁被拉入了出圣阁中。
当那个人进来不一会，就又退了出去，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修为暴跌三重，大家就知晓，应当是辩论失败了。
这种代价，可能让其他想要质疑的人，也望而却步。
又过了几个时辰，朱萧索终于看到了结果。
光幕显示着：
“十日已到，验圣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