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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众人还是七嘴八舌的附和道:
“王爷提醒的是,这使臣的样子看起来很可以,还是拖下去隔离几日吧!”
“不会弄错了吧?”
“宁枉勿纵,我们也是为了使臣好,万一弄错了,九条使臣那么大度,那么宽容,一定会原谅我等的。”
对于这正在上演的大晟版指鹿为马,司徒景佯装没有看到,众所周知,他是个近视眼嘛,这上朝又不能戴着眼镜,所以就算眼神不好忽略了某些不明物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九条秀男被侍卫压着走远了,司徒景才带上了笑影:
“这倭国使臣恭维的话一车一车,实诚话却没几句,看来还得关上几天好好熬一熬,就是不知最后能熬出来几滴油水。”
见皇帝心情尚可,似乎没有因为倭国使臣的不识趣而恼怒,众人也略松了口气。
水溶说了句俏皮话:
“这赔款就像抹布里的水,挤一挤总是有的。
陛下只看海关报上来每年大晟和倭国之间的贸易量,就知道这九条说什么没银子纯粹是哭穷罢了!”
君臣几个在这里狼狈为奸,那些张口仁慈,闭口国体的老古董们这次也没跳出来扫兴。
毕竟大家以前那么说,还是因为拿人手软。
这倭国格外的抠抠嗖嗖,送的礼物还没鼻屎大,几张破纸就想收买他们,还真是想得挺美。
所以哪怕心里不认同,觉得北静王过于重利,没有大国包容的,这时候也不会无事生非,给倭国出头。
反正区区一个小国罢了,还敢和大晟炸刺儿吗?
欺负了就欺负了呗。
至于会不会有损大晟的名声,倭国又不是藩属国,那些大晟的藩国诸如朝鲜或者琉球说不定会呱唧呱唧拍手叫好呢!
李玄策捋了捋胡子夸道:
“不错,听说有一种训练的手段叫做熬鹰,这倭国人虽然比起雄鹰来只是个小鸡仔,但是道理是一样的。
熬一熬,最后的汤才能更加的鲜美,人也能更加的听话。
等熬得火候足够了,老夫再亲自上场,让倭国使臣体会一下我们大晟的待客之道。”
百官闻言齐齐一抖,李玄策的待客之道,那不是用拳头吗?
不太好吧,毕竟倭国使臣看起来和武大郎似的,一看就不像草原兄弟那么抗揍!
下朝之后,水溶再次被皇帝拎去了御书房。
废了一晌午嘴皮子,有些口干舌燥的水溶丝毫不客气的和手串帝讨了茶水。
“你啊,真是牛饮,白费了朕这雨前龙井!”
水溶意犹未尽的又干了一盏:
“陛下,臣这一晌午嘴巴都没停过!”
司徒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说的那什么倭国有金山、银山可是真的?”
水溶也正经起来:
“陛下,户部有相关的记录,您只看倭国和咱们交易,每年流入大晟大量的白银,倭国是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就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所以臣今日就顺口试探了一下那倭国使臣,果然不出所料。
至于具体的地点和储量,自然要陛下您派人去探查!
不过,只看本朝的记录,显然从元武陛下至今,倭国每年流入大晟的白银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司徒景有些心动,转而又有点郁闷:
“可惜,这几年还是要忙着摊丁入亩的事情,不宜对外作战。
而且朕虽然已经大致掌控那些军队了,但是这些年下来,军中的问题也很大,朕同样有心改革。”
水溶勾了勾唇:
“陛下,别的地方臣没见过,也不敢擅自进言,但是北疆的兵马,臣幼时见过,这才多少年,想来不会糜烂的那么快的。
如今因为羊毛边贸,草原多年来还算安稳,北疆的铁骑强军正愁没有用武之地呢!
这刀放太久了不用是会生锈的,您若是真有意动,将来派襄宁铁骑动一动就是了!”
司徒景面色舒缓了许多,低声和水溶说道:
“其实最令朕担忧的还是西海沿子,南安王和若渊你们北静王一脉不同。
在四王之中,北静王一脉自来和朝廷最为亲厚,令祖令尊对朝廷都极为忠心。
那南安王霍煊一直死死把持着西海沿子,不愿朝廷插手。”
说到激动之处,司徒景愤怒的一拍桌案。
“霍煊这是打量着天高皇帝远,把自己当做是西海沿子的土皇帝呢!”
不怪皇帝忌惮南安王府,实在是东平王府子孙不丰茂,府上大猫小猫三两只,西宁王府被水铮的遗策算计了,前些年就丢了西北的兵权。
北静王府,水溶的老爹水铮很是鸡贼的主动上交了北疆明面上的大权。
这扎眼的可不就剩下南安王一个了嘛!
但是这霍煊手下大部分都是水军,一时也不能随意撤换或者找人替代。
毕竟兵权世代不替,四大异姓王永镇四疆是当年元武陛下亲自定下的祖训。
王府若是不主动上交,朝廷也不能开口,没得让人说朝廷刻薄寡恩。
水溶想到红楼原着里西海沿子南安王疑似被俘,让朝廷败给了茜香国那个小国,不由旁敲侧击的提醒道:
“我大晟已经承平太久了,难免会武备松弛。
臣觉得南安王那里,咱们得不吝以最坏的结果来揣度,朝廷应该早做打算,就算不好插手,至少也得在南安王那里多打入几个钉子。
臣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事有不谐,也有亡羊补牢的机会不是?”
水溶摸了摸下巴,笑得有些奸诈:
“陛下,四王八公自来亲厚,南安王府和一些勋贵武将也还算亲密。
别人去了插不进去,这些勋贵子弟却不一定不成。”
哦?
司徒景眼睛一亮,来了兴致。
“若渊这是有好人选?”
水溶抿唇一笑,带着狐狸一样的狡黠:
“臣的未婚妻和史家女交好,这位史家大房的女孩在南安太妃面前很是得脸。
那史家兄弟二人都是侯爵,外任西海沿子也不算突兀。
而且史家女正在和卫家的儿郎议亲,就是卫澄将军的长子。”
司徒景若有所思:
“朕记得那小子是叫卫若兰。”
水溶点头:
“听说史家和卫家联姻还是南安太妃牵的线做的媒!
若是卫若兰在那边谋职,看在同为勋贵的份上,又有那史家姑娘的情面在,卫若兰应当也不会受到针对。”
水溶继续敲边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