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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当我寻找希望时，就好像我在黑夜里回眸一样。除了黑暗、恐惧、啥都没有。”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不知道上哪里去也没有目标。我有一个习惯，出去散心时，那里有路就往那里走，不在乎知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方，有路走就向着前方行走，有时候迷路，不过早以习惯了。
不过这回没有迷路，乡下不像城市那样，那么多路口，我在柏油马路上走着，一边是村庄另一边是大片的田地。一直走到了一零五国道，耳朵里塞着耳机放着马雨阳的《前方》。
走了很久坐在一家小店的门前的板凳上休息夜很晚了，小店早以关门了。路上的偶尔会有跑长途的汽车。
点上一根烟，享受着这少有的祥和安静。
时不时左右张望，我看见一个黑影，近一点像是一个人，在近一点是个老人是个老大爷。我心想应该是个乞丐把，心中不免有些心疼怜悯，慢慢的他来到了我的身边。
“小伙！能给根烟抽吗？”
我望向老人的脸，满脸岁月的痕迹。
不过腰板挺的笔直，肩膀很宽，他站着我坐着一个很矮的板凳上，突然使我感觉我像是一个夏天在水坑里玩泥巴的小孩，被家长发现指责的感觉。
“喂！小伙能否给根烟啊？”
他的再一次询问惊醒了我。
“可以的可以的大爷！”
我急忙从裤兜里抽出一根烟，给他点上。
他向我笑了笑。
“谢谢啊”
“不碍事，不碍事。”
他坐在我身边的一个板凳上，两个人光抽着烟，一句话也没有说。
过了一会，他开口说到。
“你知道吗？当我寻找希望时，就好像我在黑夜里回眸一样。除了黑暗、恐惧、啥都没有。”
然后他突然笑着说到。
“不过那是以前了哈哈哈！现在我一丝牵挂都没有。现在我终于心里不存一丝牵挂而浪迹天涯了！哈哈！”
我对他的话一点也不解。
“喂小子！谈恋爱了吗？有女朋友吗？”
我笑着说道：“没有，没有。”
他突然小声我说到。
“我有！女朋友可漂亮了！她喜欢穿裙子，她穿上裙子站在风里可美了。”
对于一个老人说我的女朋友怎么怎么样，我感觉很奇怪，像他这个年纪不是应该说老伴吗？
我正迷糊着，他又说了。
“她最喜欢穿民国时期那样的裙子，还记得我当家教，在大学里挣了第一笔钱，就是给她买了一条民国那样的裙子，在她过生日的那天送给了她，她亲了我一下，那是她第一次主动亲我，我现在还能感受到那时她亲我时嘴唇上的温度。”
我望向他的脸，除了能看见岁月的痕迹，还看到了那被泪水浸湿的眼睛。
“现在那？她那？”
他沉默了，我知道我犯错误了。
我立马从兜里拿出烟递给了他并帮他点上。
他沉默许久，光抽烟。
“她最喜欢浪漫了，她说她怕老去，所以不管什么年纪，我都称她为我的女朋友。可是她却在二十八岁那年，老了过去，满头的白发，从一根一根的掉，到一把一把的掉。可是她的笑容还是那么漂亮。
头发一天比一天的少，可是她的笑容却从未改变，她把我叫到身边，问我现在她穿裙子，还美不？
我说：“美！无论什么时候你穿裙子都美。”
她亲了我，温度和第一次一样。不过我的心不是暖的而是痛的。她躺在病床上，穿着我送给她的第一个裙子，她的脸变的月光一样白。”
他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月亮说道。
我一直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他，这年龄是我三倍多的，明明是个大叔，岁月却把他变成了大爷，他却说他今年才四十多岁。
他继续说道：“我答应过她，在我们四十岁时，孩子长大时，我带着她们去旅行，去看最美的大海，去看薰衣草大片大片的！去江南雨村。如今我也四十多了，我带着她的照片去了曾经答应陪她去的每一个地方。”
说完他深吸了一口烟，望着天空就在进入了沉默。
我不敢打扰他，陪他一起沉默。
当他把手里的烟吸完说道。
“她很有爱心，她在孤儿院做义工认识了我，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里长大，那天我去看望院长，在楼梯口不小心撞到了她，她端着水盆里的水洒了她一身，我慌张着为她擦，她只有胸前那一片湿了，所以我只能擦那里，结果她啪！给了我一耳光，然后跑下楼去，我呆在那里，默默说了一句‘你的水盆忘了…忘了拿了’。
后来在一节课上她迟到了，我才知道原来我和她在同一所大学。我和她道歉，她转身就走。我有空就去孤儿院里跑去干活。她也是，我说我想请你吃个饭，当做那天的赔礼道歉，她说她可是个吃货，我笑这说‘没事，没事我带够钱就是了’。
渐渐我们彼此就有感情了，表白那天，我拔掉了孤儿院里的电源，让每个孩子拿些蜡烛，围在她身边，其余的孩子站成两排，我手捧着鲜花从中间向她走来，走到她面前‘做我女朋友吧！晓晓！’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上来抱住了我。孩子们高兴的欢呼起来，她感动着流了泪。”
我听的很入迷，眼前过了几辆车已经不记得了。我看着他，他说的很认真脸上又很幸福。给我的感觉他这辈子只记住了这几件事。
他继续说到:“那里能睡我就在那里睡，我包里的帐篷，是她那时选好的那个帐篷。我用的一切，都是她当时选好的，她去世那天整个孤儿院里的孩子，从那一晚开始在夜里点了一个星期的白蜡烛。
那些孩子也心痛啊！我相信，她在天上陪着我，看这我。你知道吗？曾经当我寻找希望时，就好像我在黑夜里回眸一样。除了黑暗，恐惧，啥都没有。不过还好在很久以前我就想通了，我还有她，她没有离去，她一直都在我身旁，一直都在陪着我。
他一说话我就仔细着听着，他不说话沉默着，我就陪他沉默着。我不敢打扰他，不敢打断他对她的思念。
许久后他要起身离开了，我急忙站起来。
“小伙子谢谢你的烟！我走啦！”
说完转身离去。
我对着他的背景说道：“不客气！没事的！那你下一站去哪里啊？”我问道。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回孤儿院，在那里老去，陪她一起在那里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