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这个韩几太疯狂

我叫艾小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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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鱼头汤下肚后,韩几竟像喝醉了酒似的,醉眼朦胧地拉起我的手。

    苏轼应该有一点要阻止的意思,却被韩几轻寮寮地推到了一旁:“苏兄,都说京城的美女如云,我原以为只有去了那汴京城内,才会逢到那三五个惊艳之色,谁曾想在如些僻静之地,就遇到这么天仙一样的姐姐。”

    天仙一样的姐姐?拜托,我的灵魂虽然已经有二十五岁,可是我现在的身体最多也就十八妙龄的模样,你虽然长相清秀,唇红齿白,也一定不可能比我还小吧,还叫我姐姐,不知道女人最怕的就是被人叫阿姨叫姐姐吗?实在不会叫,用我们那一代的通称美女来称呼也好啊。

    我的手被韩几握着,我的脸上还得堆满了笑,可是也阻止不了我的心里那不服气的嘀咕吧。要不是看你真的比潘安还秀美,我早就把手一甩,扔给你一张冰冷的脸了。

    “不过啊,姐姐,漂亮姐姐,虽然你长得这么惹人喜欢,虽然你做得一手好菜,虽然你还能有好脾气忍受我的纠缠,我还是要告诉你……”韩几站起身,离了桌,在房间里踱了好一会,才忽地一下坐到了东坡身边,一只手,竟肆无忌惮地搭在了东坡的肩上,不,不是搭,那动作,那姿态,怎么也应该送一个“搂”字啊,更过份的是,搂着东坡的韩几很恬不知耻地笑了,那笑,很甜,很美,甜美得让你明明心里很恨他,很想揍他一顿,就是狠不下心来,于是你只能听他在那么甜美绝伦地笑过后,突然正色道:“子瞻不会爱你的。”

    苏轼的脸色大变,他望向韩几,很快地就把头低了下来,拿起他身边的汤勺,把快要粘在锅底的那一点鱼汤舀了起来,就往嘴里放,那汤里,明明有着一根大大的笔直的僵硬我的鱼刺。

    我好像应该生气,应该难受,应该哭泣,但,我根本没来得及去调动那些情绪,我的目光被那根刺给紧紧地吸引住了,趁那根刺还没被苏轼咽下,就大叫起来:“小心鱼刺。”

    鱼刺倒及时被吐了出来,只是苏轼的脸咳得通红,韩几竟又离桌为他拍背,活脱脱一个爱妻模样。

    我已经能听到我的牙齿相互摩擦发出的那难听的锥心的声音,然后我听到自己大声喝道:“韩几,你有没有医学常识,怎么可以如此拍一个饱食之人?”

    为什么不能那样拍一个饱食之人?我哪里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想问他一个为什么,让他措手不及,让他慌不择言,让他觉得我说的话果然是真理,让他因为做了这件不该做的事而愧疚万分——我的男神呛到了,自然应该由我来伺候周全,你韩几,到底算哪一颗蒜啊。

    “好了好了,小几,你不要瞎闹了,朝云小姐倒是要被你吓到了。”

    毕竟是我的男神,说起话来就是这么充满着人情味,充满着哲理。小韩几,看在我家男神如些温柔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还想再说些什么,小鱼已经悄悄走到身边,指了指那高悬空中的日头。

    才记起,下午我答应了柳如烟要陪她去买布,做跳舞用的舞衣。

    这古时候,真是麻烦,为什么没有现成的服装店呢?

    柳如烟听我说起那韩几,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朝云,你确定你临走时还笑微微和那小几几告别了吗?这可一点也不像你路朝云。”

    的确,这些日子里,我也从春韵楼那些姐妹那些厨娘还有那些帮工们的嘴里多多少少地知道了前身的事,至少明白了他们一致说我变了的原因,我的前身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对任何人都冰冷着一张脸,笑,别扯了,那要牵动多少根脸部神经啊,我那前身一定是觉得累得慌,所以,干脆终日不笑,成了名符其实的冰美人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红急匆匆地赶过来,“那家布店的老板来了,说有事要找你。”

    柳如烟很是不爽地站起身来,又转过身对着我吩咐道:“朝云你千万不要走,我等会再来听你说那驿站送鱼的事情。”

    “小姐,好不容易你得了点空闲时间,小鱼伺候你休息一会吧。”

    我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小鱼,这小丫头肯定又有所求了。果不其然,小鱼扭捏了一会,便求我给她一个时辰,她要去春生那里定一点新鲜瓜果。

    好吧,好吧,这阳光明媚的日子,有一点风清云淡的柔情也是一件乐事,何不成全了呢?

    脱衣欲睡,却听得门外传来乔妈妈的询问:“朝云,睡了吗?有个公子找你。”

    我一激灵,立即将衣服三下五除二地穿好,心里暗喜:莫不是苏公子放不下我在驿站受的那委屈,前来安慰我了。

    把门打开,露在我面前的赫赫然竟是韩几,那张脸比芙蓉花还要艳丽,身子比女儿家还要柔软,声音比琴弦声还要悦耳的韩几。

    “姐姐……”

    他竟还唤我姐姐,真是欠揍。

    “姐姐,刚刚我实在是无礼,所以子瞻让我来赔礼道歉。”他的眼波轻旋,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将他整张脸都笼罩在那灰色的温柔里,竟是让人觉得有几分认错的真诚。

    我正欲说一声没啥,却听得他又笑起,那笑声里充满了浓郁的嘲讽。

    正色之后,他的手竟不管不顾地拂上了我的脸:“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子瞻会如此在乎你的感受,你只是一个春韵楼的姑娘,还是个自以为聪明的傻姑娘。”他顿了顿,端起桌上的茶大口吞咽了一口后又道:“还是个好色的傻姑娘,你以为你在那溪里假装晕倒想要我将你抱起可以趁机掐我一点油水我会不知道?”

    最后一句话他是咬着我的耳朵轻声说的,他的牙齿一定很尖锐,咬的我生疼。

    “韩几,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我总算明白了,这个韩几可不是来道什么歉的,他就是在宣战的。

    “很简单,我要你教我怎么做那道砂锅鱼头。”

    有你这样拜师的吗?韩几,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