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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发丘也管不着这县令究竟是用自己的俸禄来贿赂自己,还是搜刮的民脂民膏,伸手不打笑脸人,送礼过来了,那就只有收下。
“县令大人客气了!”张发丘含笑道,挥了挥手:“收下!”
几个武夫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从官差手里把银子接了过来,重新盖上了红布,不等张发丘说什么化,县令又拍了拍手掌,立刻就有人送上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还有一个箱子。
张发丘吃了一惊,本来就觉得这县令富得流油了,难不成这箱子里边也是一箱子钱?
“将军此去,路途遥远,下官特此为将军准备好了一辆马车,一口箱子。”
“你还真是解人之难。”张发丘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县令的肩膀:“你就放心吧,曹公面前,我自然会替你美言,这云升道观,你倒是替我看好了,除了我人,任何人都不要进出。”
县令脑子里全部都是张发丘那一句在曹公面前美言,意似乎像是看到了自己已经升官发财,哪里还会有什么不同意?
“将军放心就是了,这边直接交给我,就不会出问题。”县令哈哈大笑起来。
张发丘正要说话,忽然看到这县令头顶上冒出来一股黑色气流,更为吓人的是,县令的眉心竟然有血红色的光散发出来!
这种奇异的景象只是一闪而逝,张发丘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退了两步,真巧,左慈也注意到了张发丘的动作。
“你先进来说话。”左慈看了看一眼县令。
县令看得出来,这人是张发丘这边的,笑嘻嘻的走了进去。
张发丘也跟着折了回去。
只听到左慈指着这县令的眉心说道:“你头顶冒黑气,眉心有血光之灾了,怕是有性命危险。”
“你这老道士,说什么呢?”县令本来以为要说什么亲近拉关系的话,却没有想到说的是这个,立刻就变了脸色。
张发丘思量片刻,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幕,觉得就是左慈说的。
黑气,那就是霉运;额骨前散发血管,这应该就是血光之灾的征兆。
“将军,你看着……”县里急了眼,转头向着张发丘求助。
张发丘挥了挥手,示意县令稍安勿躁:“此人乃是一个异人,本将之所以可以升官发财,就是多的了这异人的点化,方才有今日手握重兵的权势,你可以听听他说的话,不会有坏处。”
听到张发丘这样说,县令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一把眼泪一把鼻子的哭诉起来,说左慈只要帮助他渡过难关,他一定出资为左慈修建一座庙宇安身。
左慈一听,直接出言拒绝了。
“老神仙可是觉得本官心不诚?”说话之间,这官员伸手就从自己身上取出来了一个金元宝,笑眯眯的递到了左慈面前来。
左慈叱道:“休要那这污秽之物来污染老夫,看在张发丘的面子上,我指点一条活命之路,记好了,你今天晚上回到家中,不要与妻妾同床,暗中准备一床被褥,悄悄的睡在床底下,扎一个和你一样高的草人,把你的生辰八字写到一张白纸上,帖在这草人的脸上,用被子盖好了。”
记住手里带着一根绣花针,只要自己熬不住想睡觉,那就刺一下自己的手指尖,等到半夜子时,你会看到窗户无风自开,那想要谋害你姓名的东西就从窗户外边走进来,就会将那躺在床上、写有你生辰八字的草人当做你,这样你就可以躲过一劫。”
左慈话说到这里,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县令:“有道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有数,那东西为什么会缠着你,你自己倒是掂量掂量,以后还要不要做这样的事情。”
“神仙啊!”这一次,不用张发丘在边上帮着说什么话了,县令直接就跪到了左慈面前,一个劲磕头。
“不敢隐瞒神仙!那是我第九房小妾,深的那是细皮嫩肉,谁知道他与我师爷通奸,还怀了一个孽种,我气愤之下,这才叫人将她连带着腹中的孽种打死,那师爷也被我给咔擦了,我除了爱钱,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神仙救命啊!”
张发丘了然,这原来是戴了一顶绿帽子,被自己打死了的小妾冤魂不散,来找他要命了。
“我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会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呜呜的哭,一睁开眼,就看到那贱、人浑身是血站在我面前,可是一叫下人点灯,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老神仙,您是不知道啊,我这个把月时间,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就连赚钱都没有心思了。”
张发丘愕然,忍不住笑问:“你是一个县令,怎么还有赚钱一说?”
“惭愧!”县令转身看着张发丘到:“将军有所不知,我暗中开了不少的铺子,一直都在我自己经营。”
古代都是重农抑商,这人敢这样做,也算是胆子比较肥的那种了。
“你就按照老夫说的做就是了,今天晚上那女鬼只要撕了贴有你八字的草人,以后就不会找你算账了。”左慈摇头道。
“那就多谢老神仙了!”县令大笑起来:“到时候我定然会上门亲自拜谢老神仙。”
左慈指着自己脚底下的云升道观:“别的不说,你把这里看好了,我就谢了。”
“岂敢承受廖神仙一个‘谢’字?太重了,实在是重如泰山!”这县令废话真多,张发丘无奈的耸肩。
“得了,还有要事在身,改日过来这边找你喝酒!”张发丘大声说了一句,转身出了道观,外边的士兵备好了军马。
张彪没有留下,照样跟着张发丘等人走了。
半路上,左慈忽然道:“你已经能看出气运来了?”
“气运?”张发丘回想了一下:“你是说那些古怪的气流和光?”
左慈点头:“那就是气运,传说文王演周易,从他们前走过去的人,只要周文王抬头一看,就可以把这人前半生和后半生的事情看了一个通透。”
“真有这么邪乎的?”张发丘吃惊,“但是我只是看到一闪而逝。”
“道门中这样的术法,你以后要是想学的话,自然可以学一点,但是没有必要花费时间,等到你得到完整的葬经,一通百通,这些东西自然而然就懂了。”
张发丘听着左慈这样说看,也是越发期待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登上泰山玉皇顶,去寻找下一本葬经。
“不过,今天那个县令,似乎有些不对劲。”左慈忽然说道。
张发丘把战马的速度放慢了,左慈接着说道:“我看到他后背上背着一个干枯的婴儿,只有巴掌大小,那婴儿看到我的时候,吓得瑟瑟发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县令背上多了这样一个东西,我却看不出他的身体有什么不适。”
张发丘后背一阵发凉,他自己还没有左慈那一身本事,自然看不出这些东西。
“管他的,只要不会妨碍到我们云升道观的事情,就随他去了。”张发丘道:“这个世上奇怪的事情本来就数不胜数,话说,我们到达五彩山,拿下荆州古鼎,你到底是拿来做什么?”
左慈嘿嘿一笑,眼里压制不住的喜意:“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说了你也不懂。”
一群人骑着马狂奔,达到了素贞别苑的时候,已经能看得到满天繁星了。
张发丘刚刚下马,李长坤就冲了出来,大声呼喊起来:“主公,出事了!”
不等张发丘问话,李长坤就大声说道:“大李看着的那一具腐尸,变成了一只耗子,跳出窗台不见了,李哥追了出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张发丘忍不住看了左慈一眼。
“不碍事,那尸魇本身就是宿主是什么样子,它就会便化成为什么样子,直到把宿主折磨死了,才会罢手。”左慈说着,把手里的缰绳交给了下人,快步走了进去,来到张发丘的房间里,左慈动了动鼻子,爬在尸魇之前躺着的地方,仔细的稳了起来,没有任何异味。
“不是我说,老爷子,你怎么也变得和张哥一样重口味了?”李摸金嘴上就没有饶人过,不管是谁,都被他说的很无语。
左慈忽然快步走到了李摸金面前,一把按住这小子,就像是手里提着一只小鸡,直接按在了那尸魇躺着的地方。
“别啊!老神仙,我嘴巴贱,饶了我吧!”李摸金呼喊起来,张发丘和张彪还有李长坤则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上看热闹。
左慈按着李摸金的脑袋,贴在了尸魇之前躺着的地方,露出一口血白的牙齿:“你问问,这里有没有什么味道?老夫上了年纪,嗅觉不是很灵了。”
“味道?”李摸金看这架势,自己如果不照做的,肯定是起不来了,就只有忍着恶心,低头嗅了嗅。
“什么味道都没有!”李摸金吃惊的说道:“怎么连之前那一股子淡淡的泥土味道都没有了?”
“被我们破了,所以就没有了。”左慈道:“叫你问一问这里的味道,就是确认一下,是不是断的干净。”
“那我再闻闻。”李摸金在左慈面前,完全是没有丝毫节操,看得张发丘真想里一个牌子,上边写着:这人我不认识,不熟!